“奥丁!”萨尼忽然站起身来,“用无数人的鲜血去换取一个所谓的胜利……你认为那值得么?”“胜利者总是认为值得的。”银发男子缓缓向外面走去,“就我而言,只要能看到那个人的笑容,我甚至不介意摧毁这个星球……”
奥丁走出船舱的时候,缪妮娅刚好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交错的瞬间,缪妮娅的目光落在银发男子空洞的眼睛上,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奥丁并没有理会女琴师,径直走到甲板上。这时克丽丝汀已经止住了悲声,年轻的女王面向大海,散乱的长发随着海风轻轻飘动。
“主人!”就在奥丁走向克丽丝汀的时候,小精灵塔妮清脆的声音从船舷外传来。银发男子转过头,就看到了塔妮由远及近的身影。奥丁面带笑意注视着塔妮窈窕的身躯,直到小精灵飞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才用一种极低的声音问道:“你已经见到切尔了?”“当然!那些海盗的气味真让人无法忍受!”塔妮嘟着嘴回答道。
“我也没打算让你去喜欢他们。”奥丁吻了吻塔妮的翅膀,“你很久没有飞这么远了,一定很累吧?”“还好啦!”小精灵梳理着白色的头发,“那个海盗头子还想留我在他的猪窝里做客……我可没那个兴致!”
“啊哈!”银发男子发出一声怪笑。他一边轻拂着塔妮小巧的身躯,一边来到克丽丝汀旁边,与女王并肩站在船边。克丽丝汀此刻也发现了奥丁的到来,女王勉强对银发男子笑了笑:“真想不到你竟然是女神宝藏的守护者,怪不得你能够让我戴上卡罗迪亚的王冠……”
“很多事情都可能偏离你的预期,我的女王。”奥丁凝目远眺,“你前往哈蒙代尔的时候一定想不到结果会是现在的样子吧?”“是……”克丽丝汀侧过身,看着面前的银发男子,“我确实没有想到,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陪伴我离开恩洛斯的朋友竟然都离开了我……你能在这里……我真的非常高兴。”
“哦?”奥丁回望着克丽丝汀,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看来你已经拿到了帕尔缇娜圣剑的所有碎片……”“不错,可惜我无法把它们合成天使联盟。”女王叹了口气,“我原以为在黑侏儒森林可以得到圣剑,但是我还是被欺骗了。”
“奥丁……”克丽丝汀眼中闪动着信赖的光芒,“既然你曾经是女神宝藏的守护者,你能不能告诉我谁可以帮助我合成天使联盟……还有,天使联盟究竟有什么作用?”“这个……”听到克丽丝汀的问话,银发男子转过身,背向着女王,空白的眼眶中阴云晃动,喃喃自语道,“这个时刻终于来临了吗……”“你说什么?”克丽丝汀并没有听清奥丁的声音,女王紧走几步,来到银发男子的身后,“你知道,对不对?”
奥丁没有回答克丽丝汀的疑问,他的目光落在刚刚出现在甲板上的萨尼身上。后者缓步来到银发男子和克丽丝汀的旁边,柔声说道:“我也很想知道女王问题的答案呢……”“好吧。”奥丁终于点了点头,“其实合成圣剑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银发男子靠着船舱坐到甲板上,沉默了片刻,才继续说道:“黑侏儒并不具有合成圣剑的本领,只有圣殿岛的守护者们才拥有那个能力,比如我……”“你能帮我合成天使联盟?”克丽丝汀兴奋的几乎异常。只见奥丁再次点头道:“我记得你曾经提起见过安那克西亚大主教古尔布兰森找到的女神卷轴……”
“我可以告诉你,女王陛下,那个卷轴是伪造的……因为帕尔缇娜的所有神谕都保存在圣殿岛!”奥丁脸上充满复杂的表情,“直到圣殿岛沉入大海,那些被封存的典籍从未被外人阅读过。”
“什么?那……你是说……难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毫无疑义!”克丽丝汀大声叫喊道。萨尼赶紧扶住情绪几近失控的女王,这时缪妮娅和巫师吕比希也重新聚集过来。“不……”奥丁忽然笑了笑,“虽然那份卷轴是假的,但是里面的内容却并非一无是处……我的女王,你不是已经亲身体会到了帕尔缇娜神器的强大力量了么?”
听到奥丁的讲述,克丽丝汀下意识的把手按在腰畔的先知剑上,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这时银发男子又继续说道:“其实女神并没有把什么所谓远古之魂保存在金海上,天使联盟的作用除了赋予女神的后继者强大力量之外,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一旦重生后的天使联盟插入圣坛的女神雕像前,帕尔缇娜就将重新降临这个世界……简单说,帕尔缇娜的继承人可以用天使联盟令女神复苏。”
“你说的是真的?”克丽丝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的,传说帕尔缇娜的苏醒将为克罗恩世界带来下一个万年的和平。”银发男子回答道,“帕尔缇娜将会满足圣剑持有者的所有请求……”
“那就是说……只要你帮助我合成天使联盟,然后再带领我们找到圣坛岛,我就可以……”克丽丝汀追问着。“还没那么简单。”奥丁苦笑了一下,“守护圣殿岛的人根本不知道圣坛岛在哪里,我只能说那个岛屿一定在金海之中,而且,如果我的判断不错的话,圣坛岛一定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在守护着,帕尔缇娜决不会让人轻易的接近那个地方!”
“那有什么关系?”克丽丝汀喜形于色,“萨尼小姐一定会帮助我们找到那座岛屿的,对么?”“我想是的。”萨尼注视着奥丁,“我对帕尔缇娜的传说也十分有兴趣。”“谢谢你,萨尼小姐!”克丽丝汀拉着萨尼的手臂,眼睛却瞟向奥丁苍白的脸庞,“奥丁,你能不能尽快帮我合成天使联盟?”“好吧……”银发男子终于答应道,“不过你最好先换身衣服,想要合成圣剑你至少要把神器的碎片都交给我,你不是想要光着身子看我施法吧?……还有,”奥丁环视着身旁的众人,“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等到萨尼和克丽丝汀等人离开之后,小精灵塔妮飞到奥丁的面前,用力拉起银发男子的手指,把自己的主人拉到船头边,用一种不满的语气低声说道:“你真的要给那个女人合成圣剑?”“当然了。”奥丁耸了耸肩帮。“你疯了!”塔妮瞪着紫色的眼睛,“你不要命了?帕尔缇娜的意志会彻底摧毁你的灵魂!”
“塔妮……”银发男子制止了小精灵的愤怒,“你知道有些事情是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去做的,如果我不能顺利合成天使联盟,那我就没有资格去面对苏醒的帕尔缇娜和玛格纳斯。”“主人……”塔妮忽然显得有些悲哀,“也许我们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不,塔妮。”银发男子摇了摇头,“尽管我也曾经考虑过逃避,但是……你知道我不能……”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萨尼等人重新来到甲板上,奥丁让众人围绕在自己身边,对众人说道:“合成圣剑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量,我需要你们每个人的力量,我希望你们已经准备好了……”
看到众人点着头,银发男子对小精灵塔妮说道:“开始吧。”“好的主人。”塔妮轻拍着羽翼飞离奥丁的肩头,在甲板上回旋起来。随着塔妮翅膀的拍动,七彩的细砂从小精灵身上纷纷落下,等到塔妮重新返回奥丁身边的时候,甲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由细砂画成的六角星图案。
“好,我们现在可以正式开始了,女王陛下!”奥丁示意克丽丝汀站到六角星的一个角上,等到克丽丝汀站好位置,银发男子又引导着巫师吕比希和缪妮娅站在克丽丝汀两边的角上,然后是茱丽娅,奥丁把这个追随萨尼多年的女子安排到吕比希的旁边,最后是萨尼和小精灵塔妮。
“融合术需要引导很长时间。”银发男子手捧着克丽丝汀收集到的圣剑碎片,来到六角星的中心,面对着萨尼和塔妮的方向,沉声说道,“在我施法的时候,我将利用你们的力量来维持这个法阵,所以在整个法术的引导过程中,无论你们看到了什么或者感受到了什么,你们都绝不能离开现在的位置,否则不仅无法合成圣剑,甚至有可能会导致神器碎片的破坏,那样的话,帕尔缇娜将永远无法返回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