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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台山

周六的早晨一大早树上的知了声就响了起来,宇轩、子衿开着车去了邛崃的天台山。因为袁野和小来都有事,都不在成都,这次的旅行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从平乐下了高速之后,车子行驶在上路上,两边的风景完全变得不一样。山林、河流、稻田、果园、还有苍翠的树林和起伏的山峦,视觉感知把人的情绪带到了最高点。

车到一处,沿途公路两边餐馆外,都站着招揽生意的身影。游客旅游中心入口排起了队,原来从南路开车上山要先买票。整个中心的广场上全是车和人,不知道山上情况如何?问了旁边一个坐在电动车上的警察上山的路程,原来还有几十公里:“恐怕油不够,这里没有加油站。”宇轩有些尴尬。

“那我们就坐这里的观光车上山,这样反而轻松点。我去问问价格。”子衿看见旁边有很多统一外形标准的旅游的小型面包车,跑了过去。“这种观光车全程25元,如果中途下车,车费按路程计算。”“听起来不错,这样还少了停车的麻烦。”宇轩觉得很方便。

“上山吗?我的农家乐就在山上,离北门的售票点就几步路。免费接送。”一个穿着白色体恤,牛仔裤的中年男人上前来搭讪。“怎么消费?”“房间120元一间,饭菜随点。这是旅游旺季,前一周一直下雨,这几天来的人少了些,否则300没少。”

商量过后,决定就去这家。不一会,来了一辆墨绿色的面包车,载着两个人上了山。车子在两车道的盘山公路行驶,年轻司机娴熟的驾驶技术让人完全感觉不到路的蜿蜒和崎岖。

接近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四处还有些凌乱的建筑前。“农家乐重新修建营业,餐厅装修还没完工。”开车的小伙子解释到。

店门口两个人正在给一辆白色的丰田换轮胎。

两个人提出先去看住宿。二楼平台上一个农村妇女模样的女人正在打扫卫生。穿过走廊,走了一圈,觉得条件一般,还算过得去。最后选定了两个相邻有阳台的标间。

“里面坐。”一个怀里抱着婴孩的中年男子站在了餐厅门口,招呼着。脚上穿着一双拖鞋、两只裤脚一个高、一个低,给人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只是模样还比较端正,有些气质。原来这位身份是开车小伙子的老丈人,农家乐的老板。

装修一新的餐厅,四周还没装窗户。厅里稀稀拉拉的摆放着几张桌子,有两男一女正在吃饭,一个6、7岁的小女孩正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玩着魔方。

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拿来一张菜单,看了半天,最后点了两个野菜做的菜肴和一个老南瓜汤。

随着经过门口的车越来越多,陆陆续续餐厅里的人也多了起来。刚才还在玩魔方的小女孩也成了服务员,忙着拿碗拿筷子。开车的小伙子也成了厨师,在门口的厨房里忙碌着。等到菜端上桌,都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没有讲究的刀工、摆盘,甚至连味道也谈不上,但完全地道的农家口味,还是让两个人吃了个底朝天。

放下所有的行李,买了门票,坐上墨绿色的面包车往山上去。

山门口,四处都和所有景区一样,贩卖水果、山货、草鞋、玩具水枪的小商小贩随处可见。凉亭处的青石板路陡峭而拥挤,随时都要避让对面沿山而下的人,时不时会遇到穿着草鞋的帅哥美女,觉得很滑稽可爱。

山间清凉而舒适,完全感觉不到一点夏日的炎热,人都被郁郁葱葱的植被而吸引,空气和阳光就像水洗过似的,给人感觉神清气爽。只是树丛里高声喧哗的蝉,让人才想起这时是什么季节。

峡谷里的溪水,沿着河谷穿行,时不时在一个低洼处集聚成潭,泛出淡绿的光泽。山崖边油桐树上,悬挂着的果实,就像一个个绿色的风铃,在树枝上随风摆动。时不时有一两只凤尾蝶在林间飞舞。靠山而建的水渠,可以透过石板缝隙隐隐约约看到流淌的泉水。

宇轩拿着照相机,不时的停下来,留下瞬间的画面。镜头里的子衿,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仰头远望,时而转身回眸,时而裙裾飘飞。

“彩虹索桥”上传来一阵阵的尖叫声,几个恶作剧的男孩在上面用力的摇晃。山涧里,一眼望去,整个河谷里全是石头和溪水形成的一幅画像,让人感叹到自然的鬼斧神工。

泉水从山顶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瀑布,很远就能感觉到水雾和清凉。水雾,让整个人头上形成彩虹光环。站在瀑布下的水潭里;冰凉的泉水,漫过脚踝,流过脚背,凉爽而惬意。

山路又再次变得陡峭而艰险。写着“三歇坡”的石刻不远处,两个抬滑竿的男人,坐在路边的凳子上等着生意上门。一问才知道叫“响水滩”更大的瀑布在上面,此时只能听见轰隆隆的水流声。

脚下的石阶越来越高险。路过一块巨石,有不断的泉水渗出,汇聚成一条条的水线,滴滴答答的落在脚下。子衿拿着手里没剩下多少的矿泉水瓶子,接着泉水。突然宇轩趁前后无人,亲吻了子衿的嘴唇;两个人都同时笑了起来。

响水滩瀑布前,不少人在那里留影。瀑布巨大的水量,因为山势的陡峭,发出巨大的声响。宇轩让旁人也为自己和子衿留下了合影的画面。

“上山容易,下山难”,山路实在太陡峭!折返时先前还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的子衿,不得不让宇轩牵着自己。

子衿一路欣赏着风景,而另外一个人却一路欣赏着她和自己的心情!再次经过索道处的彩虹瀑布,两个人坐在亭子里休息,宇轩去买了一根腊排骨。递给子衿后,她却非要宇轩吃第一口,就这样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享受着其实并没有多少内容的排骨。吃进嘴的其实是在一起的快乐!

野草丛里一朵深色泛着玫红的小花引起了子衿的注意,宇轩心神意会的伸手摘了一朵,别在了她的发间。花儿让人显得分外娇俏!

回到山门,两个人看到卖新鲜核桃的,买了一斤。拨下果仁上的外衣,子衿第一块放到了宇轩嘴里。“你尝尝如何?”清澈的眼神泛着深情。

看看天色,看看时间,最后还是决定走回农家乐。两个人沿着一条小路,走到了横跨公路的大水渠上,浑浊的水一路咆哮着从对面山底一个黑暗的涵洞里奔涌而出。护栏上满是锈迹斑斑,洞口一条折断的铁条被水冲击着,发出阵阵的敲击声。

山间公路一边是高山,一边是峡谷悠悠。绿色中时不时能看见被掩映其中的一些房屋。路边开着很多不知名的野花,引来一些蜜蜂纷飞其间。采摘着一些狗尾巴草,编成很精致的花环戴在两个人头上,宇轩第一次发现子衿手如此灵巧。

“快看,那里有一群羊!”突然发现山坡上的草丛里有一些羊,还有两只已经站在了路边的高崖处。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山羊,子衿扯了几根草,就想去喂。没想到那羊居然从崖上跳了下来,不吃草,却一个劲的往子衿面前凑。子衿和可爱的山羊被宇轩拍了下来。

就这样停停走走,一个多小时后,两个人回到了住宿的地方。洗完澡,换了衣服,这才去吃晚餐。天色已经有些暗,此时餐厅里坐满了人。

“晚一点可以到附近去看萤火虫。”老板端菜上来了。“萤火虫?小时候看见过了。”“十点左右就能看见,就在附近的小河沟里。”老板很热情的介绍着这里的一切。

山风拂面,天空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些星星。路上时不时能碰到散步的人,路边人家的灯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明亮,远处对面山上酒店的霓虹灯五颜六色地变换着,让寂静的山野有一些别样的感觉。

黑夜里的两个人,紧紧的牵着手就在这样一直往前。突然看见靠山的林间闪烁了一下“萤火虫,快看!”宇轩突然激动了起来。“我怎么没看见?”子衿睁大眼睛,找寻着。“又闪了一下!”“看见了,看见了!”两个人都兴奋起来。但再想看到,却左等右等都没有了踪迹。

路上人很少,可能是时间有些早。“哇,宇轩快看,那里好多萤火虫!”就在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发现竹林下面的一条小河沟里,有很多萤火虫在闪烁。“我下去给你捉一只。”拿着手机照路的宇轩,在子衿面前晃了一下。“不要去,会不会有蛇?好黑。”“没关系,没事的,等着我。你把手机打开照着,免得我看不见你在哪里。”

宇轩随手捡了一根树棍拿在手里。虽然只有几米远的距离,其实几乎没有下去的路,宇完全是盲走。“宇轩,你要小心。”看着宇轩的身影逐渐远去,十几分钟后,手机的光到了河沟底。“我抓到了好几只。”宇轩兴奋得叫了起来。“小心呀!你赶快上来。”

宇轩有些费劲的杵着树棍回到公路上。“你看!”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小瓶,星星点点在里面闪烁着。“哇,好可爱!”子衿很感动。“喜欢吗?”“喜欢,就像星星在眨着眼睛。”

宇轩一把搂着子衿,深深的吻了下去,只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小悠”、“宇轩”,“小悠”、“宇轩”就这样呼喊着对方。夜色下的恋人,被山虫的鸣叫,山风的吹拂伴随着,完全沉侵在爱的世界里。

路上时不时会碰到人,都会打听有萤火虫的地方。河沟里传来一群年轻人尖叫声,看来也是去捉萤火虫了。

回到农家乐,老板和几个人正在流淌着泉水的溪水边,在给一只被杀了的羊开肠破肚,说是有客人要吃烤全羊。原来这正是今天在山里看到的那群羊,说不定就是合影的其中一只,子衿有些不忍直视。

回到房间,子衿这才发现,宇轩的衣服被草丛弄得有些脏,手臂也有几处被野草划了血痕,手指上还有两处伤口。“疼吗?”子衿心生内疚。“没事,这算不了什么,明天就好了。”宇轩安慰着。有些准备的子衿拿出行李箱里的创可贴和一些红药水,给宇轩处理伤口。

两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山上的灯光。“真希望在这里不走了。”宇轩站在身后,情不自禁的搂着子衿。“是呀,没有城市的拥挤和繁杂,只有安静和温暖。”子衿安静的靠着他,看着手里闪烁着荧光的玻璃瓶。“让它们还是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在这里才有它们的快乐和幸福。”随着玻璃瓶的打开,小东西们立刻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味道,迅速地爬出瓶口。萤火虫飞舞在空中,闪烁的荧光仿佛点亮了整个黑夜。

睡梦里,宇轩梦见小悠和自己躺在草地上,很多的萤火虫飞舞着,天空繁星点点,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星星,哪一个是萤火虫。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又去了更高的景点,一路游览下来,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回到家已经是华灯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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