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傻眼,随即又咯咯笑了,心里想着,看来这个秋千只允许我坐,是属于我的。
她得意忘形,戴手套的手在座椅上蹭了几下,雪渍蹭干净了,她一屁股坐下,轻轻晃动秋千,午后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脸上是恬静如水的笑容,仿佛这里是她的天堂。
她不吵不闹,也不哭,她很勇敢。
这就行了。
容印抿嘴轻笑,心里的担忧少了许多,他偏头点了一根烟,抽了三分之一左右,突然想到什么,他笑了笑,将烟摁灭,从车窗丢出去。
大概,要戒烟了。
容印又看了几眼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的某人,眷念不舍地收回目光,然后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我给你时间,如果你没有走到我的怀里,那么,我过去,抱住你。
冬天的夜晚,来得极快,气温降了下来,冷意寒颤。
这几日,姜暖一直住在这里,南山路隐蔽,记者也不会找到这里,无论报道得有多难听,评论多尖锐。
她屏蔽了外界的消息,网络,纸质媒体,禾禾甚至没经过她的同意把电脑手机,都扔了。
所以这些消息,她都看不到,听不到。
禾禾和姜礼来过几次,给她送了点生活
用品,挤眉弄眼地说了些耐人寻味的话,两人就走了。
这几件事曝光后,季姐在第一时间联系她,由于事情的严重,公司也不会独揽这份苦差事。
季姐说得隐晦。
但她一听就懂了,公司这是要放任她自生自灭呢。
姜暖苦笑一声,只是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向记者爆料,而这个人竟如此清楚三年前容父的死亡。
她的第一反应是,那个人不可能是容印,毕竟他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许是玩了雪,姜暖的手到现在还是冰凉凉的,她用热水泡了一下,发觉肚子饿了。
每当这个时候,她特不情不愿走到厨房。
在厨房里磨磨蹭蹭了半响,还是决定做点简单的东西。
她怕冷,又不想做繁琐的菜式,只好煮了一锅简单的红枣粥。
于是,这几天,白粥,水果粥,皮蛋瘦肉粥,她轮番吃。
姜暖摸摸下巴,有些不满,她好像更瘦了。
饿瘦的!
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厨房的粥香味,飘进客厅,她连忙跑去厨房,关了电。
姜暖舀了一勺粥,吹冷了些,吃进嘴里,还不错。
就是味不够甜,她又加了点糖。
忽而想到,容印喜欢这个甜。
姜暖下意识低头看着脖子,尽管她的视线看不到脖子,但她知道,白皙的皮肤,印着一块淡红色的印迹。
是容印,那个无耻之徒的杰作!
真是太可恶了,她明明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装作没有发生这件事,却让她在洗澡的时候发现了脖子上的印迹,过了这么多天,印迹竟然还没有消掉!
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而她竟一点感觉也没有!
时隔几日,她只能依稀回忆,凭感觉记起那晚的感觉,让她不想经历第二次。
正在吃粥的姜暖,猛然记起来,她为什么要想这玩意?
脸蹭地一下绯红,火烧得灼热,火辣辣的,她的眼神飘忽不定,目光不知道放哪里。
姜暖慌乱把一大勺粥吃进嘴里,有点烫,烫到嘴了,她又急忙忙吐在垃圾桶里。
最后,她靠在墙上,望天,懊恼叹了一句,她在想什么?到底想什么!
在卫生间呆了一个小时,姜暖才平复复杂的心情。
洗完澡,走进卧室。
这间卧室,曾是容印的卧室。
房子重修后,二楼她曾住过的客房被改造,一楼只留了一间卧室,是主卧。
她的心里突然冒起酸水,那个时候,容印就已经决定要和自己结婚了。
整栋房子还保留原有的设计,包括她贴在卧室的照片。
床对面原本是一副挂画,她觉得不好看。把两人大大小小的合照,组贴成一个爱心形状。
容印一边笑她幼稚,一边给她涂胶水。
三年了。
照片泛黄了,四个角的胶水也脱落,而照片里的人,也找不到彼此了。
姜暖爬到床上,用被子裹了全身,有些难过捂着眼睛,眼睛又酸又涩,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她眯眼躺了一会,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姜暖被尿意惊醒,披头散发走出卧室,惺忪的眼,明显还没睡醒的模样。
半睁半眯的眼,凭感官从客厅穿过,来到卫生间。
突然,她想起什么,猛然睁开眼,急忙转回客厅。
睡意顿时全无,睁大了眼。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