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大厅内满堂入座,歌舞升平。
台上的舞女早已舞了一个时辰,来者都有些急躁,其中有人忍不住催道:“妈妈,那神秘女子怎么还不出来?”
“就是。”
“美人快出来啊。”
后台的悦妈妈对身边的娑娜道:“你可准备好了?”
“妈妈放心。”
悦妈妈点了点头,便率先上台:“各位稍安勿躁,这场都已经热的不错了,下面有请娑娜姑娘,娑娜姑娘第一次演出,麻烦各位配合一下。”
说吧,悦妈妈下台,娑娜抱着琴缓缓上台。
见台上蒙着面纱的绿衣女子,虽然看不清其容貌,但身曲曼妙,台下早有了口哨声。
娑娜站在台中央微微福身,眸间婉转摄人,惹得台下的女人一阵嫉妒。
这儿的女人果然个个都是狐狸精!
安放好琴,场面瞬间安静了。
面纱下的嘴儿微微上扬,素手抚过琴弦开始演奏,顿时琴声悠扬,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被台上的琴声给勾了魂儿去,也惊艳到了后台的悦妈妈和众姑娘。
“天哪,这娑娜的琴艺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嘘,你小点声。”
悦妈妈满意的看着姑娘们的反应。
前面的琴声倒是愉悦,而指间一转,进入了无奈,似是在回忆过往,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心中的无奈,而后随着琴声又回到了快乐。
此时,琴声终于休止。
然而大家都还没从中回过神。
娑娜缓声说道:“此曲是娑娜自谱,名为‘惜’。人生无常,有快乐自然也有感伤,希望能引起大家共鸣,珍惜身边人,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
自上台后,娑娜便对此地猜到了几分,只是她现在无力回头,希望这曲子能点醒大家。
玩不要紧,但却不能误了家庭。
语毕,台下才想起热烈的掌声,当然也包括女人的,她们能听懂这其中的含义。
名悦楼果然与别家不同。
“再来一曲。”台下大家都意犹未尽。
“娑娜谢过各位捧场,若各位想听曲子,此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娑娜不会跑掉的。”娑娜起身抱起琴,说完便娇羞状下台。
悦妈妈见状赶紧拉着宛如上台,对着台下道:“各位莫急,娑娜已身属名悦楼,日后大家想看她都可以来。这是我们名悦楼的花魁宛如姑娘,她身怀才艺,请各位静下来欣赏欣赏。”
听闻是花魁,台下自然是不再闹事了。
悦妈妈舒了一口气,给宛如使了个眼神便下台。
宛如是名悦楼的花魁,自然知晓如此场面该怎么应对,便信手捏来。
“你们过去给他们送茶水瓜果。”悦妈妈吩咐完便拉起娑娜回了房。
娑娜跟着进了房间,调皮道:“妈妈可满意?”
“你可真是名悦楼的福星,”悦妈妈笑道,“想必你也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妈妈看你琴艺了得,日后你抚琴就足够。”
“妈妈怎么不许女人进来?”
“女人进来只会闹事。”
“可是今晚您也看到了,她们都比较喜欢娑娜呢,我认为,她们只是反感类似这种地方而已,却从来没有进来看过,而如今她们已经看过,想必心中早已落石,妈妈为何不试试呢?”
见悦妈妈有些犹豫,娑娜继续开口道:“妈妈相信我,往雅致的方向走是正确的,这儿的姑娘个个都是对工作勤业负责,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可被别人看不起的。”
听她这么一说,悦妈妈才有了动容,兴许可以听她的一试,虽说这是水性杨花的地方,但却不能一直让名悦楼处于负面状态,与世为敌。自己没有子女,却把这些姑娘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们,也该为她们着想了。
“那好,你平时除了抚琴之外,辅佐我打理名悦楼。”
“妈妈可当真信我?”
“来这儿的姑娘,我都信。”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走投无路才选择这条路,她自己也亦然,但却不能放弃生活。
“谢谢。”此时,娑娜有些感动,也有些替这儿的姑娘高兴,她们有个待她们不错的妈妈。
“你可以放心,姑娘们都是当成了自家姐妹,也没有勾心斗角一说,自然不会出现棘手的麻烦事。”
“如此甚好。”娑娜笑道。
“你的房间我安排在了如月的隔壁,对门是宛如。她们俩来名悦楼的时间最久,有疑问找她们便是,当然她们也会配合你。”
“妈妈费心了,那娑娜先回房休息了。”
“如月。”
如月推门而入,便引着娑娜走出房间。
娑娜自然是有些不可思议,从郊外到名悦楼,似乎一切都太过于顺利。
不管怎样,她相信,干娘和悦妈妈,都是她在这个世界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