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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小人物的尊严

朱能与叶枫并肩走出了电梯,满怀心事的叶枫并没有看到门前的保安一直在偷偷地打量着朱能,朱能只是若无其事地笑笑,显然已经被秦庄关照过的保安最终还是没有敢再去拦着高深莫测的朱能。

两人走到距离写字楼有一段距离之后,神色复杂难明的叶枫便朝着朱能鞠了一躬,道:“朱少爷,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朱能摆了摆手,道:“没事,只是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罢了。这家贷款公司的背景很复杂,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如果你真的急着用钱,我劝你还是想想其他办法。”

“可我,可我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啊。。。。。。”叶枫的眼圈又红了起来,道:“朱少爷,能不能请你帮帮我?”

“不要叫我朱少爷,叫我朱能就好了。”朱能笑着挠头道,“如果你要问我借钱,那还真是十分抱歉。我现在身上真的是没有钱,要不然也不会跑来这里借钱了。”

叶枫有些悲哀地看着朱能,清澈的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哀伤,如果有其他选择,她根本不会来到这里,但现在朱能已经把她想借高利贷的想法给掐断了,除了求助于眼前这个人外,她真的已经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朱能推了推那副半框眼镜,对于叶枫求助的眼神无动于衷,他可不是那种随意施舍善意的好人,他有着自己的处事原则,虽然他很少会看不起别人,但很不幸的是,他也很少遇到能看得起的人。他与叶枫也只是萍水相逢,能够拉她一把,似乎已经是他能给予的最大限度了。

朱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事,要不我们就先这样吧,希望有机会能再见面。”

就在朱能转身还没走出几步的时候,只听到噗通的一声闷响,扭头一看,叶枫居然朝着他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想要挟我吗?”朱能嘴角上的线条开始绷紧,如果是和他相熟的人,就知道他已经开始不高兴了。

叶枫崩溃似地喊道:“求求你,帮帮我。我妈妈已经被要债的人扣在家里了,他们扬言如果今天下午二点前不把八万块还给他们,他们就让我妈去接客。我爸已经出门筹钱了,但是这都已经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不想失去我妈妈,可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求求你,求求你。。。。。。”叶枫带着哭腔把心里的话全部都倒了出来,如果不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做梦都想不到她有会朝人下跪的那一天,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的她,只能不停地朝着朱能磕头,似乎认为自己受到的屈辱越大,别人给予她的帮助就会越多。

朱能嘴角上浮现了一丝冷笑,这种场面他见过不少,大都是哭天抢地,恨不得把头皮都磕破的那种。人各有命,他最看不起这种已经丧失了尊严的人。但就在他打算转身袖手不理的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了叶枫即便是在磕头的时候,她的眼睛是紧紧地闭着的。

朱能的脑海中闪电般地掠过一个画面,一个小男孩不停地朝着他所认识的人下跪,磕头,恳求。小男孩的头皮都磕破了,地面上的血印不住地增加,但小男孩的表情依旧倔强,双眼始终紧紧地闭着的。

“站起来。”朱能的声音隐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传入了叶枫的耳中,道:“你可以弯下你的腰,也可以朝人跪地磕头,但你记住,你绝对不可以丧失自己的尊严。如果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可以没有尊严,那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帮得了你。”

叶枫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地睁开双眼,接过朱能递给她的纸巾,尽管多了镜片的隔离,但她却感觉到朱能看她的眼神中,比起刚才多了某种东西。

朱能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道:“这世界能救自己的人,只有自己本人,小人物,也要有小人物的尊严。寒叔,你当年和我说的话,让我一直受用到今天。”

听完了叶枫将她家的事情全部都说出后,朱能已经将整个事情整理出了一个清晰的轮廓,冷笑道:“你爸爸欠了一屁股赌债,然后在别人来讨债之前出去想办法,可真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啊。”

叶枫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她不傻,自然听出了朱能说的是反话,辩解道:“爸爸虽然好赌,但他这次真的是出门想办法,这是他出门之前跟我和妈妈都保证过的。”

朱能不置可否,道:“现在是中午一点,离你最终交钱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你一共欠了别人八万块。这短短时间之内要凑够八万块,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叶枫,你有网银吗?”

叶枫摇了摇头,她连手机都没有,怎么会有网银。

“这下可真的有些麻烦。”朱能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地道:“那看来只有来真的了,叶枫,你身上有多少钱?”

叶枫老老实实地将钱包打开,她全身上下,算上毛票,全部加起来竟然都不到二十元。

朱能也不客气,一把将她钱包中最大面值的十元掏了出来,塞进了自己的裤兜之中。

叶枫一脸茫然地看着朱能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在她的臆想中,开口就是一个亿的朱能应该会直接抽出一张银行卡,然后告诉她,这只是暂时借给她度过这次危机,以后等她有钱了再慢慢还。但现实却是朱能将自己的一大半财产,面值达到十元钱的纸币塞入口袋之后便转身离开,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抓紧时间啊,你不想去筹钱救你妈妈了?”朱能走了几步,发现叶枫还傻傻地坐在原地,忍不住喊道。

“啊,去哪?”叶枫不解地看着朱能,疑惑地道:“是直接去银行吗?”

“去银行做什么?难道就你这样的,还想着银行能给你贷款啊?”朱能翻了翻白眼,不屑地道。

叶枫脸一红,心想我当然没有,可是你有啊,只是这种话她说不出口罢了,不解地问道:“那我们是要去哪里?”

朱能露出了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神秘地道:“当然是去筹钱啊。叶枫,我带你去一个足以颠覆你世界观的地方。不过你可要做好足够坚强的准备,可能会让你看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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