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帷被韩启歌的话堵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加敢怒不敢言。
最终，韩氏集团和林胥集团的合作还是终止了的，因为那份由楚岑东和韩启歌签订的合同里面，只要韩氏集团想要终止合作，林胥集团需要无条件的配合，却韩氏集团不受到任何的影响。
韩启歌将文件递到了自己的助理手中，坐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的模样。
助理看着手中的合同，终于是有些呢喃自语的絮絮叨叨说道：“这个楚岑东是猜到了一定还有现在这样的场景，所以一开始就和你签订了这个看上去根本就是不公平的合同？”
韩启歌实际上是不想回答的，毕竟他也没有想到楚岑东当初执意要写下这条的时候，他当时还以为楚岑东是在讨好自己，在刻意讨好他这个方裳容的好友，结果竟然完全就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楚岑东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猜到了林胥集团的位置可能会被拱手让人，所以从一开始就算好了。即便是最终林胥集团安然无恙，即便楚岑东一直当着林胥集团的总裁，这条合同实际上对林胥集团也没有任何的影响。
因为终止协议对于韩氏集团来说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终止破坏的只会是林胥集团和韩氏集团之间的情谊而已。
两个公司的情谊，起到决定因素的还是集团领导人之间的情分。
正如韩启歌所说，他和楚帷没有那个情分，那么得罪了也就是得罪了。楚岑东就不一样了，楚岑东和韩启歌之间还夹杂这一个方裳容呢，这份情谊是扯不清的，因为方裳容是被架在中间的。
“韩总？”助理没听见韩启歌的回答，自然是想着一问到底的，转过头看着韩启歌等待着。
“恩。”
“你说，楚岑东是不是一开始就算到了？”助理不依不饶的询问道。
韩启歌有些烦躁的抿着嘴角，最终却还是回答了助理的问题：“是。”
“那你干嘛要听楚岑东的话啊，你也可以不终止的。毕竟和林胥集团的合作，虽然明面上看不出来对韩氏集团有多少的利益可言，但是在未来发展之中是绝对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韩启歌斜了助理一眼：“你觉得楚帷能在林胥集团总裁的位置上做多久？”
助理被韩启歌反问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是啊，这个楚帷能够在林胥集团的总裁位置上坐多长时间？
楚岑东能够从那么早以前就猜到现在可能的情况，从那么早的时候就挖好了坑在哪里等着楚帷呢，楚帷能算计的过楚岑东的？
“更何况，楚帷这个人，我实在是不喜欢。”韩启歌这话说的倒是实话，这世上终归是有些人还不认识就让人觉得不喜欢的，“太过工于心计，不诚实。”
助理看着后视镜里闭着双眼的韩启歌，最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讨论下去：“韩总现在是去什么地方？还是直接回公司？”
“送我去漫漫公司。”
韩启歌自然不可能单纯的去找撒漫漫的，这个时间是她们下班的时间，苏暮哲刚从国外回来现在正好是要好好管理工作室的时候，这会儿应该也是在公司的。
楚岑东现在是典型的家庭妇男，接送方裳容上下班的工作也是尽心尽职的在做，这个时间点过去正好是能够碰上想要碰上的所有人的。
司机开着车过去，助理一眼就认出了停在工作室楼下的楚岑东的车，有些诧异的说道：“这个楚岑东竟然也在。”
韩启歌睁开双眼看着助理，将手搭放在了把手上，最终有些无语的说道：“你不知道楚岑东现在已经堕落到当家庭煮夫、车夫嘛？”
说完，韩启歌就直接开了车门出去了，留下助理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发傻。
他和楚岑东又不熟，他怎么知道楚岑东现在什么样子的生活状况！简直就是开玩笑的！
毕竟，楚岑东现在不在林胥集团的位置上了，对于楚岑东的关注自然是没有以前的高了。即便是有许多关注，谁会关心楚岑东在家里都干什么？
韩启歌下车过来，看着楚岑东站在门口：“怎么不上去？”
“在等你。”楚岑东灭掉了手上的烟，看着韩启歌而后说道，“今天你去找了楚帷，我猜你今天下午就是回过来的。”
韩启歌的内心默默的哦槽了一句，对于楚岑东这不知道是料事如神，还是自己的行为根本就在楚岑东的计划之内：“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过来，更何况我过来也不是来找你的。”
死鸭子嘴硬这件事情，韩启歌也算是坐的淋漓尽致了。
楚岑东倒是没有多说什么，韩启歌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毕竟现在是他有求于人嘛。
“好吧好吧，算是我找你有事儿。”楚岑东摆了摆手，“边走边说吧。”
因为要谈事情，所以两个人直接走上了安全通道，暗黑的楼道，因为嫌少有人走过，显得是一点人气都没有的。
“楚岑东，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算到了楚帷可能会占了你林胥集团总裁的位置，所以从一开始就个楚帷下了套了的？”不然，干嘛非要在合同上面加上那么一条，一看就是楚岑东不是疯了就是傻了的条件？
楚岑东对此是供认不讳的，毕竟那一条的确是为了今天而准备的：“也有不对的地方，实际上当时我不知道到底会是谁来和我抢这个林胥集团总裁的位置的，可能是楚帷也可能是别的人。”
韩启歌略微皱眉。
“你也知道的，楚家除了我，旁支上还有很多堂兄弟。有能力的没能力的七七八八的也终归是有那么一个是野心勃勃的。”楚岑东无奈的笑了笑，“只是我防了所有人，就是没防住原本看起来一无是处的楚帷。”
楚帷高中毕业之后，就因为成绩太差被花钱送去了国外，在国外也是平平常常的压根不出众。
谁知道这些都是装的，楚帷比看上去要复杂的太多了。
韩启歌听到楚岑东的回答之后，还是比较欣慰的，毕竟也不是所有的事情楚岑东都是意料的到的。
“所以，其实你一开始是连着我也一起算计了的。”韩启歌斜了楚岑东一眼，最终有些忿忿不平的骂了一句。
楚岑东对此也只能是笑了笑，毕竟出来混的终归是要还的，做错了事情就不要再哪里大声喧哗，不然容易招人恨的。
韩启歌看着楚岑东根本就不说话的样子，看着楚岑东这根本就是默认了的架势，是满脸的无可奈何。
“你们两个人怎么走楼梯上来了？”茶水间是在楼梯口的，撒漫漫正在倒水呢，就瞧着这两个人一副好基友的样子并肩从楼梯口出来，“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楚岑东厌恶的看了韩启歌一眼，韩启歌跟躲瘟神一样的直接跳开了两米远。
“只不过是刚才在楼下遇见了就一起上来。”
“走走楼梯，顺便锻炼锻炼身体而已。”
撒漫漫看着这两个人奇奇怪怪的样子，最终端着两杯水进了办公室。
苏暮哲正在和方裳容吹胡子瞪眼的，就差没有拍桌子较劲儿了。
楚岑东还是头一回瞧见方裳容和苏暮哲较劲呢，一时之间还是有些好奇的，走到李楠霓的身边看了一眼似乎是没什么忙的：“他们两个人怎么回事儿？”
“理解不同，方案相反，正在试图说服对方。”李楠霓瞄了楚岑东一眼，而后继续说道，“今天可算是热闹了。”
“还好还好，就差你们家常歌了，可就算是把人都给凑齐了。”撒漫漫给方裳容送了水之后，就直接滚回了这边，她可不想被炮火殃及的。
这世上跑的最快的人是谁？
曹操嘛？
其实不是的，在现在，跑的最快的人是常歌。
撒漫漫正说着就差常歌了的呢，常歌就已经推门进来了，瞧见这办公室里热闹的样子还是有些好奇的。
“你怎么过来了？”李楠霓略微皱眉看着常歌，无奈的询问道。
常歌现在是无业游民，手头上也是有些存款的，还不准备出去重新找工作。当然了，常歌其实从心理上是觉得楚岑东也闲不了多长时间的，他觉着跟着楚岑东干也没什么不好的。没上进心什么的，也得是看跟着什么人干是不是？
他是在等着楚岑东官复原职，顺便他也去官复原职去的。
“不行！你的方案从根本上得不到实现！”
“我才是这个工作室的老板！”
李楠霓同撒漫漫缩了缩脖子，默默的别开了头准备看天看地看自己，当做自己是局外之人的。
“楠霓你说，谁的方案比较合适？”方裳容看着苏暮哲是说不通了，也就不准备继续和苏暮哲纠结，直接把矛头转向了李楠霓，希望以多数战胜少数。
“漫漫你说，谁的方案比较合适！”苏暮哲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的，看着方裳容找了外援了，自己也是直接转头询问了撒漫漫。
两个人这会儿才发现，办公室里面还是有其他的人的，不禁愣了愣。
“什么时候过来的？”苏暮哲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一点没有刚才要和方裳容脚板的架势，“怎么都不出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