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的小苗那么累,还要在这样的虚幻里沉溺,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她是要受多大的刺激,才能忘记她所喜欢的虚拟世界。他不舍得的,很想疼疼那个女孩子。对她说些温柔的话,他们并不是单纯的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而是并肩作战的家人。他一直不愿意让她知道真相,隐瞒所有,就是不想让她受伤害。他宁愿自己能成为她要找的人。骗她相识。他看着她为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所做的一切。说白了他不想她在虚幻中吃亏,但是这个亏,仅仅限于在经济上,而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对她来说会比较好。他那个笨笨的苗苗,老是这样子乱付出,乱惹事,再出了事,他也管不了的。于是他给苗以发了短信:你现在手上如果有出不掉的私号,给我,我帮你出。
她马上回了短信:不要紧的,我不在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觉得比较好玩,哪怕是个报废帐号,你可以看着别人是怎样让它报废的,那些你就能明白商业竞争时,需要提防的地方。不要计较纯虚拟的事件,你只能从它对现实的影响中来考虑它的实际意义。
仇突然心里酸涩起来。这样的她,还是如此的温柔。他回复:你真的不要随便走到游戏里,你不适合在那样的浮华的场面让那些事情烦恼你。我只希望看着你开心。
苗:可是我们有退路吗?我们已经进退维谷了。
仇冗:会有的,车到山前必有路。他想着那个任汩鸿,他不喜欢他接近苗以,害怕他伤害她。
这个人的动机不纯,他说什么也不太相信任会真心为她付出。两个人的社会地位相差太悬殊,如果他只是玩玩而已,让苗以在他身边,只是白费时间。倒不如早日让那个家伙死了那条心。这个时候,要自私还是得自私,他会想方设法的试探那个人。他从不玩虚的,直接跟小苗打了电话,“今后你那份夜班的工让我来做。”
“啊?”苗以觉得他这样的三沏两道地打电话,很反常。她心里居然愉愉地涌起种快乐。
“没事我挂断了。”他根本不擅长表露自己的感情。
她觉得他发生了些变化,不似过去那样对她不冷不热。两个人这其中有好几年了,从他们开始在网上相识,到她加入了他的网吧,帮他做任务。帮工打金。帮助他的小地盘提升人气来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似近似远。她只是付出,觉得这样的生活,也能很安然。
她心里有结。特别介怀。他的哥们曾对他说:“小苗这样可人,仇冗你娶了吧。”
仇冗说:‘她是个好姐姐。’
“唉?又大不了多少。女大三抱金砖!三岁刚刚好。”
仇当时就血气方刚地喷出:“那是北方的说法。我是南方人。”
“屁扯。那些你又见不到面的小你的女人,八杆子和你打不上一处,能照顾得好你吗,你个狗脾气!她只大你不到两岁,你们天天一起打拼,怎么不成了!”
仇:“问小苗,咦?小苗呢?”
——她在厕所里泪流满面。不喜欢别人看见自己流眼泪。她知道男人喜欢看见这样示弱的女人。她是弱小,不愿意召告天下。哭完后,她打开水笼头,用手擦洗干净脸。衣服捂住脸上的不住的眼泪。这样看不出什么。
从厕所走出来,她说:“我洗了把脸。”很连惯的句子。轻柔,也快。接着,快步转向她最喜欢独自一人待在那里的厨房。
那些让她揪心地回忆呀。她已经无力再付出,不想再付出的时候,他突然转变了对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