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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真的决定让我给你看看了？说实话，癌症不是普通的发烧感冒，眼下还是晚期，我也是只有五成把握啊。”李卫不紧不慢的说道，让老妇人再仔细考虑考虑。
“癌症晚期，五成把握？”秦院长腾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
“老秦，咋咋呼呼的做什么？”常保国不高兴的说道，他也差点跟着跳了起来，还以为地震了呢。
“老常，这个小伙子是什么人？刚才他说有五成把握治愈晚期癌症？人命关天，可不能胡来啊。”
秦院长和常保国平素关系不错，此刻也不在装模作样，而是如平常一般直呼老常。马健老娘就是在他们医院确诊为癌症晚期的，秦院长亲自在出院单上签的字。时间过去了几年，他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癌症晚期能在齐云霄的妙手之下延续几年生命，已经是让人惊奇了，想不到又跳出来一个年轻人大言不惭的说有五成把握治愈老妇人的病。
这不是开玩笑嘛！
以秦院长多年行医经验来看，老妇人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活。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让老人想吃啥就吃啥想喝啥就喝啥，尽量走的平稳些，没有遗憾，就是最大的孝道了。
秦院长端坐凳子上原本打算冷眼旁观，此时此刻却改变了主意。
不管怎么说，他也不会坐视有人打着中医的幌子在他跟前招摇撞骗的，以后传出去，多年积累的声誉就付诸东流了。
骗子！
秦院长此刻已经认定李卫是个不折不扣丧尽天良的骗子！
“神医，我决定好了，请你给我看看吧，就算治不好，我也不会赖你的。”老妇人没有丝毫迟疑的说道。
“那好。”李卫点点头，手里银针缓缓举起，在夕阳的照射下仄仄生辉。
秦院长急了，一跺脚：“老常，你也不管管，就这样看着？”
“老秦，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年轻人可不简单的。”其实常保国此刻也是揪心的很，要是李卫在他跟前把老妇人治死了，他这个局长也就干到头了。不过他心底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念头，那就是相信一定不会出现最糟糕的情况的。
“老秦，这个年轻人叫李卫，前两天他在一中门前的十字路口治好了一个老太太的老胃病……”常保国压低声音说道。梁燕虽然下放到交警大队执勤，常保国依旧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梁燕放弃本职工作不做，而是“热心”的给一群老年人登记，早已有人详细报告到了常保国耳中。
“也许只是一个巧合。”秦院长听完沉吟片刻，缓缓摇头说道。被苦主追着要钱还有心情给人诊病？说不定是金蝉脱壳呢！秦院长在心底认定了李卫是个骗子，自然下意识的以最坏的角度来推测李卫的动机了。
“算了，有你堂堂市局大局长在这里看着，我瞎担心什么。”秦院长释然一笑，挤兑常保国一句，两手背在身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李卫这边。
他倒要看看李卫能使出什么手段来瞒过他这双眼睛！
“大娘，脚抬得起来么？”李卫看向老妇人的双脚。
“抬脚？能能。”老妇人慌忙扯开身上的毯子，有些吃力的抬起脚，只抬起一点高度，又落了下去。马健慌忙跑过去蹲下身子将老妇人双脚两手抱着。
“脱掉鞋袜。”
马健麻利的按照李卫的吩咐脱掉鞋袜，一双雪白无血的赤足露了出来。这双脚看不到丝毫血色，仅仅有一层干瘪肉皮包裹着脚骨，却是很干净。
从这点就能看出，马健是表里如一的真孝子，对老妇人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
李卫点点头，缓缓蹲下身子，一手放在老妇人左脚上，右手银针缓缓向脚心刺去。
“癌根？”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白晴低声惊呼起来。
李卫看也不看就拿针去扎老妇人的脚掌心，笨拙的手法让秦院长忍不住摇头，听到白晴惊呼，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老常，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你就不要瞒我这个老朋友了。”
常保国疑惑的看着秦院长，心底诧异，这个倔老头咋突然态度大变了呢？刚才还怀疑人家是个江湖骗子，看人家扎了一针就改变看法了？
作为几十年的老朋友，常保国自然能从秦院长对李卫的称呼上感觉出来异常，何况秦院长脸上的表情也明白无误的告诉了他这一点。
“他的针法很厉害？”常保国问道。
秦院长撇撇嘴，那也算针法？如果前面加个蹩脚两字，倒也能勉强称之为针法吧！
“针法一般，不过他能扎准癌根所在，确实让我很意外。老常，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哪个中医世家的子弟？天都关家？”秦院长问道。
常保国苦笑着摇头：“老伙计，你是上江秦家的人都看不出来他是不是天都关家的，我又哪里能知道？”
秦院长闻言也是恍然，天都关家是赫赫有名的中医大家族，以针法扬名宇内。李卫针法如此蹩脚，自然不会是天都关家的子弟了。那他又是哪家的子弟呢？
秦院长将熟知的几大中医世家在心中过了一遍，却是没有一个对的上号的。
癌根无常，一针扎之，也许是野路子出身吧。思索无果，他也只能如此猜度，又仔细想了想，对这个想法便愈发肯定起来。
癌症其实在华夏国早有医书记载，夏朝医书称之为“肿”，因“肿”摸起来硬如石块，又称之为“岩病”，后期发展成“癌”。不仅医书中有关于癌症症状的记载，对于诊治方法也是有记载的，只是岁月久远，大多已经失传或残缺。
而癌根在脚，药化癌根则能除癌消痛，就是古医书上记载的一个诊治癌症的秘方。不过这个秘方只是聊聊两语，并没有详细的操作步骤，因而从来没有人使出过。
医书上记载患有癌症的人会有癌根出现在脚掌，却是没办法准确找出癌根的位置，就算找到位置，也是没有办法应对。秦院长此刻见到李卫一针便是认出了癌根所在，看架势正是要通过癌根来施针，他如何不惊？
白晴也是明白了李卫的想法，惊呼过后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却是看到李卫一脸淡然并未受到影响，这才小手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淡淡的口齿香气顿时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我说，你能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明目张胆的勾引我啊？又是拍胸又是吹气如兰，真当我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李卫色迷迷的目光在白晴衣领口扫视着，好像要用目光撕开一道口子，大饱眼福。
“你这个家伙，这种时候还敢心不在焉？”白晴俏脸腾一下红透了，如果不是李卫在给老妇人施针，粉拳早已如雨般落在李卫身上了。
“没有心不在焉啊，已经完事了。”李卫两手一摊，银针不知何时拔离了老妇人脚掌心。
白晴愕然，小手捂着小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秦院长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就完事了？他全神贯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卫的一举一动，想要把难得一见的失传医学看个明白，李卫却是很快拔出了银针，让他差点没吐血三升。
骗子，这个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