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的好:“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这一直是被我奉为金科玉律般的生存理想。如果不是这张老的快要散掉的床的话,我想,我会很乐意在床上赖到中午再起来
。但是,那吱吱呀呀的□□声实在令人难以忍受,有点怀疑前房客是否是床上运动的热爱者……我一边YY着,一边起来冲了个凉。
这个城市夏末的早晨还算凉爽,换上黑
色的T恤和松身仔裤,瞧着镜中的人我眉飞色舞的吹了声口哨。对衣服的质料我一向要求苛刻,夏天非细棉、丝、麻不穿,对样子却独钟最简单的款式,这种习惯现在被我带在冈的
身上。不得不承认,冈的身高带给我完美的自恋感。
出门打了电话叫房东上午来搬走家具后,我到宾馆会合了佑,看他的表情还算愉快,就一起再次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小
吃店,吃着一样内容的早餐。么么~糍粑还是那么香糯,粉汤还是那么浓郁。如果身边的人,不是佑,而是浅的话,我想我会更开心,甚至可能会乐悠悠的伸出手臂搂住浅的肩头。
恶寒~!!怎么会想搂自己了呢?难道真是男性荷尔蒙的化学效应?
不管了,多吃点,一会儿还有体力活要办呢。
佑见我嘿嘿贼笑,好奇的问道:“你笑
什么?等下我们去干什么?”
“去家具市场,我想买个吊椅,再买个好点的床垫,添些灯具、杯子、拖鞋什么的……”看到佑黑掉半张面孔,我连忙补充道:“要不你回
学校,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是嘛,你以为我乐意带你去啊,一个人逛家居一直是我的休闲娱乐之一。
“没事,一起去吧。”佑说道:“我只是比较好奇,你爸怎么突然
大方起来,给你那么多钱。”
其实根本不是那个冈的父亲给我的,现在我用的是前段时间和老练一起赚的钱,可以说,我和老练完全隶属于股市初期赚得满钵金的一群。
不过这些就不必解释给佑听了。“有钱就花,没钱再赚呗。”我有些懒洋洋的说道。
佑无语的跟在我身后,来到了城南的家居广场。选了张Kingsize的山棕床垫,藤编的
双人吊椅,整套亚麻色的床衬、床单、被罩、夏凉被、椅垫……N多琐琐碎碎的杂物。看我哗啦哗啦的掏钱,留下地址叫人下午送货,佑石化的站在一边。
其实我挺理解他
的,要是我以前,我也不能想象,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这样大手大脚的花钱,就算我们都生在还算富裕的家庭,也没这能力的说。不过,这些条律都不适应现在的我罢了。
买了套红油螺蛳、盐水鸭、清炒泥蒿、双份炒粉,拎了两打喜力,我和佑坐在蜗居地上等人来送家具。空调嗡嗡的工作着,我和佑却都是沉默。如果换了浅的身份,也许她
会开心,但是我……对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没有话可以深说。
下午四点,我买的东西总算送来了,人荒马乱的忙呼一番。吊椅放在了露台门口,上面放了2只大大的靠垫,
坐在上面可以抱着靠垫一边摇晃,一边脚架着栏杆。床垫随意的丢在一面墙边,另一面墙上则用宽窄长短不一的原木隔出放置衣物、书籍、酒架、茶点零食等的大小空间。把零碎
物品各归其位,点上熏香,我倒在吊椅上喘气,佑则以一种怪异的眼光审视着我。
熏香?吊椅?大而柔软的靠垫?……这个蜗居里的每一样摆设,似乎都是浅的喜好。为
什么冈会这样布置呢?佑理不清自己心里到底在意的是什么?是浅?是冈?是她们之间的暧昧?还是别的什么?
没理佑,我自己开了瓶昨天买的君度,开始自酌自饮起来
,没有冰,味道还真的是差一点呢……我架着腿半躺在吊椅上琢磨哪天去买个超小型的冰箱,专门制冰和储存冰激凌。
“浅会很喜欢这里……”半响,佑慢慢的开了口。
“哦。是吗?”我懒懒的说。最喜欢微醺的时候淡淡的熏香味道……在这样薄醉的时候,一切我都可以忘记,都可以假装不在乎。
“是。所以以后要是浅来了,
你这里借我几天。”佑带着试探的说道。
“哦。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那时候你们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什么嘛,借给我自己当然没有问题,借你就免了吧。还有了,
佑,你对冈也太狠了吧。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啊!明知道冈喜欢浅的说。当然了,现在是我没错,但是你又不知道冈的外壳里装着我的灵魂。
懒得多说什么,我继续喝
着我的酒。在我新的人生,我决意略去你的存在。
后来,佑没有说要留下,而我很快就在新买的大床上酒醉的睡去。梦里有一样的面孔泪流满面,在冈年轻的躯壳里依旧
住着浅老去的灵魂……那个脆弱的、苍老的灵魂,一直……一直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