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杉摆手,“该多少是多少,去吧。”
“是。”
冬青咬牙,“姑娘,四皇子一党实在太卑鄙了!”骂完四皇子又忍不住骂洪德帝,“皇上竟然吭也不吭一声!”
傅云杉没有出声,望着外面嫩绿中那抹阴沉,京城的天已经变了!
以她之力,能否护得家人周全吗?
她很害怕!
从未有过的恐惧害怕!
南幕与许长清从外面急急赶来,许长清脸色难看,“杉儿,蔬菜大棚出事了!有人在土地中翻出一包药,南先生查验是毒药!大棚今年怕是不能用了!”
南幕配合点头。
傅云杉并未回头,看着窗外,淡淡的笑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该怎么办?
与此同时,余家在天启各地的生意也遭受不同程度的损失,流氓造事,受伤流血事件层出不穷,各府知府县太爷却再不为余家说话,三五句不对就封了余家铺子,到四月下旬,余家诸如玉石、酒楼、青楼、成衣店、绸缎店等因事关闭百十余家!受损失直达千万两!
傅云杉亲去余府道歉,“舅舅,是杉儿的错,连累了余家。”
余仲叹了一声,伸手将她扶起,“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咱们没站在四皇子那边罢了!”
余夫人一脸憔悴,强撑了一个笑,“傻孩子,士农工商,最瞧不起的就是商家,偏偏他们争位最先巴结的也是商家,巴结不成,自然想着毁掉,纵使咱们哪边都不站也保不住类似如今之事的发生!”
余桐安在一旁点头,“你什么负担也不要有!他们想封就让他们封去好了,我与爹娘已经商量好,将外地所有铺面暂停营业,只保留应天府几家,余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嗤笑一声,挑眉,“他们想斗,咱们就与他们斗到底!”
傅云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眸底的忧却越发严重,到难以入眠。
永平侯楚令瑾和夫人玉氏得知消息赶来傅家,被傅云杉安抚了一番送了回去。
傅明礼与楚氏发愁,傅思宗奔波在与楼重交好不多的几家官员家中,探查消息。
洪德帝得知四皇子与皇后的动作,不屑的哼了几声,挥笔写了密旨,着了瑞公公亲去送旨,瑞公公比平时多出了两个时辰才返宫复命,洪德帝不疑有他。
四月末,夜,漆黑如墨,大雨磅礴。
卧房内,闷的透不过气。
傅云杉起身撩了床幔,开了窗用木棍支了起来,望着外面瓢泼一般的大雨,冬青醒,取了薄披风过来,替她披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姑娘,雨真大啊!”
“是啊,好大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雨过天晴?”傅云杉笑着叹息。
冬青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出声安抚,“等六皇子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啊……”
风雨中,隐约传来一声尖叫,冬青神色一变,立时住了口,风雨中却再无声息传来。
“姑娘,是四小姐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菀儿!”傅云杉伸手将披风穿好,拿了伞开门往傅紫菀的院子疾走而去,冬青紧紧跟随。
大雨冲刷的院门躺着一个守门的婆子,血水已混着雨水流出好远。
院中一片静寂,傅紫菀卧房内,该燃着灯的地方漆黑一片,隐约从屋内传出几声低吟。
傅云杉一凛,脚步又加快几分,到门前才发现,门上的帘子早被人一剑挑下,破碎的在半空摇晃。
黑暗中视物,傅云杉瞧的并不仔细,冬青小心摸索出火石,点了灯,二人才看清屋内的情景。
“连翘!”冬青声音凄厉,抖着手扔了火石,扑过去一把将连翘抱起,“连翘,你怎么样?”
傅紫菀的贴身丫环连翘是与冬青一起进来的,两人武功在一个水平线,而此刻,傅云杉与冬青看到的连翘浑身浴血,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好像是在苦苦挣扎着。
看到冬青与傅云杉,她一把揪住冬青胸前的衣服,“四……四姑娘,四姑娘被……抓走了!”
傅云杉早在冬青扶她的时候就将屋内扫了一圈,看到该是小妹睡觉的地方空无一人,已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端是她早有准备四皇子与皇后会有动作,也没想到他们会从小妹这里下手!
实在可恨!
连翘呼呼喘气,好半响,指了指傅紫菀的枕头,艰难的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话落,垂了手!
冬青猛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已无声息的连翘,“连翘?连翘!……”
傅云杉想着连翘的动作,从她的视线看过去,几步走过去,果然在小妹的枕头下发现了一封信!
“傅云杉,想救你妹妹,带着龙诀玉,北凉都城风华楼见。”
北凉,都城,风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