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帝眼神锋利,“六皇子偏偏喜欢你,非要你为后不可呢?”
“民女对六皇子从无非分之想!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心底猛的一抽,疼的她脸色都变了,伸手就想按住胸口的位置,咬着唇忍了几忍才将这悸动压了下去。
杜成大惊失色,主子这是要干什么啊?真的不顾念父子之情了吗?
“主子……”他急的红眼,张嘴叫了一声,却只有低低的呻吟。傅云杉侧眸朝他微微一笑,眸中是她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悲伤,杜成一时无声,知晓她已做了决定,多说无益!
洪德帝瞥了杜成一眼,重新看回她,“如此,你还会不遗余力的助他登上大位?”
“民女的命是六皇子救的,今日一切皆是皇上和六皇子所赐,六皇子有需,民女定当竭尽全力……”傅云杉唇角勾起一抹笑,却未能抵达眼底,一字一字吐出最后四个字,“死而后已!”
“好!”洪德帝仰头大笑,“说的好!不愧是身上流着余家、玉家和傅家血液的种!”话锋一转,洪德帝复垂下眼睑,凤眸重新审视傅云杉,“但朕还是觉得只有你嫁给了楼重,才会真的尽心尽力为他做事,你又待如何?”
“民女若不嫁,会如何?”傅云杉蓦然抬眸,看向洪德帝。
洪德帝与她目光相对,淡淡一笑,“你是我儿子喜欢的人,为他着想,朕也不会动你,但其他人如何……可得看朕的心情了,你可明白?”
傅云杉的脸色蓦然刷白如纸!
“若民女将手中银钱生意尽数交于朝廷,可能全身而退?”袖中双手紧握成拳,指甲缓缓掐入肉中,指头泛白。傅云杉面上亦是淡淡一笑。
洪德帝微怔,眸中掠过一抹赞赏,继而摇头,“船已开,不跳尚有活路,跳只有死路一条!”
主子这是在拿安宁县主身后的家人逼她就范!
杜成面若死灰!
“听闻皇上是明君,可能宽容?”傅云杉咬牙争取最后一份希望。
洪德帝凤眸微挑,“朕宁愿当昏君!”他转身,背对傅云杉,“那小子应该告诉你了,我已时日不多。所以此刻容不得半点不确定因素,你要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皇上不怕我将今日之事告诉楼重?”傅云杉恨红了眼眸,紧盯着地面,恨不得射穿一个洞!
洪德帝嗤笑一声,并未转身,而是拿起了桌上的传国玉玺,“啪”一声盖在明黄的织锦圣旨上!
“今日之事泄露一句,你身边的人就会消失一个,你可以试试……”他余光扫了一眼傅云杉,声音淡淡,“……看谁先死?”
她丝毫不怀疑!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更何况,她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
洪德帝敢说下这样的话,即使死也会提前安排好诸如死士之类的人!
“好!我不会将今日谈话内容说出去!”傅云杉咬破了唇,一股血腥之气在口腔蔓延,袖内的手指甲掐破了掌心,有刺痛从掌心蔓延开来。
“我会按照皇上的吩咐嫁给楼重,也请皇上信守承诺,放过我身边的亲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