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虽骇然安宁县主居然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但仔细想来,以傅家如今的财富地位想找个对她一心一意的夫婿其实真的不难!
这事落在普通人身上倒也没什么不妥,偏偏她是六皇子喜欢的人,偏偏六皇子是主子的死穴!
主子一贯强势,说一不二,既低头许了安宁县主四妃之首的位置,已是看在六皇子对她的喜爱之上,或者是因锦妃娘娘对安宁县主才格外开恩,好言劝慰。
却不想,被安宁县主言辞凿凿,一口否决!
这口气,他如何能忍?!别人不知,他却是知晓,主子已然动了杀机!
“主子息怒!”杜成再顾不得伤口的疼,一咕噜从榻上滚下来,胸口的玄色衣袍瞬间变了色,他不管不顾撑着身子爬着到洪德帝脚边,“六皇子如今已二十四岁,身边空无一人,难得遇见一个喜欢的人……”
“喜欢?喜欢能守的住天下?!你居然跟朕谈喜欢!”洪德帝眸眼冷厉,瞪过去,“我当年多喜欢锦屏,不一样为稳固江山娶了孙家女,他为何不能娶?”
杜成苦笑,他跟六皇子能一样吗?六皇子虽在外风评不好,但就他所知,六皇子这么多年来却是洁身自好,床上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主子可从未拒绝过美人投怀……
这些话他说了是逾距,不说……照主子这般说辞做派,等六皇子回来,难免父子矛盾再起,若因此离了心,主子今日有多愤怒,来日就会有多痛苦懊悔!
“主子,您对锦妃娘娘的情义天地可鉴,但六皇子和安宁县主与您和锦妃娘娘总归是不一样的!主子身边从未缺过美人娇娥,六皇子身边从不让宫女近身!您当年喜欢锦妃娘娘是放在心里,六皇子喜欢安宁县主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主子,六皇子本就不喜您的江山皇位,您若再以此作伐,坏的不只是他与安宁县主之间的缘分,还有你们父子这么多年的亲情啊!”
“杜成,你放肆!”洪德帝哪容旁人玷污他与楼锦屏之间的感情,当下拍桌怒喝,“我与那些人都是逢场作戏,你居然敢拿她们脏我对锦屏的感情!”
那些人是女人吗?那些人只是工具!她们怎么敢与锦屏相提并论!杜成,他怎么敢说!
“主子,六皇子也是逢场作戏,却从未听闻他让哪个女人上了他的床!”杜成垂眸,说完这句,脸上一片惨白。
“你……”洪德帝大怒,抬脚将杜成踹翻在地,杜成呻吟一声,想翻身起来却疼的一点力气都无,他一手抚上胸膛,咬紧了唇,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胸口伤口处已渗出大量血液,将胸部到腰间一片的玄色衣袍尽数染变了颜色。
傅云杉有心去扶他,却被他以眼神拒绝。
洪德帝瞧见他的症状,抬起的另一脚恨恨放下,又瞪着一旁跪着的傅云杉,“傅云杉,你非要皇后之位不可?”
她要的从来就不是与一群女人争宠!不知道当年的锦妃娘娘是否考虑过这个问题?
“皇上明鉴。我天启历代皇后皆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德才贤惠。反观民女,长于乡野,言行僻陋,四书不通,实是当不起皇后之德!”傅云杉不敢犹豫,垂首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