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重目光复杂的看了洪德帝一眼,转身朝外面走去,不过几步又顿了下来,“最晚七月末,我一定会回来的,你……可别等不及我回来就嗝屁了!”
话落,抬步离去,再未停下。
“臭小子,走了就不要回……”洪德帝如被人掐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不过片刻,咆哮的声音传出上书房,“来人,将杜成那老小子给朕抬过来!爷要剥了他的皮!”
自己最多只能活到八月,他说七月末回来!这混犊子,他要咬死他!
听到小太监的传话,杜成露出苍白的笑,“走吧,别让皇上等久了。”
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伺候着杜成穿了衣,真个儿抬着去了上书房,一进门就见迎头砸来一块通身透绿的貔貅镇纸,小太监吓的不敢动弹,杜成笑着将镇纸接住,扯动伤口低低呻吟了一声。
洪德帝大踏步走过来,瞧见他惨白的脸色,哼了一声,指了不远处唯一一个安好的椅子,“将他放在那里!”
两个太监手脚麻利的将杜成抬到椅子上坐好,告退都没来得及说就被洪德帝大手一挥赶出了上书房。
“都给朕滚远点!谁敢偷听朕就咔嚓了谁!”
几个小太监目露惊恐,拔腿就往外跑,真个儿是有多远跑多远了!
“杜成,你可知罪?”洪德帝沉着脸,居高临下的瞪着杜成。
杜成将手中的貔貅镇纸放到一旁,双手扶着椅子颤巍巍的想站起来,却没能成功,身子一抖往地上栽去!
洪德帝一把扶住他,没好气的道,“你嫌命长了是不是?朕还没死你就想死!朕不许!”
“主子,杜成知罪!”虽然是在骂,却实打实的在关心他,杜成脸上漾开一抹笑。
洪德帝嫌弃的瞥了他一眼,“笑什么笑?朕问你,那混小子是不是知道了?”
杜成点头,他早知告诉了六皇子,主子会来问,也没打算继续隐瞒下去,这些年,六皇子对主子有诸多误会,也该让六皇子知晓一些事,主子并非那无情之人!
“主子吐血那一晚,六皇子就找了老奴。老奴已将事情原委尽数告诉了六皇子,这些许天都没有在宫中见到六皇子,想来六皇子是去民间寻访解蛊毒之法了!”
“呸!就他那德行……”洪德帝哼了一声,出口的话虽在骂着楼重,眉梢唇角却丝毫不掩饰笑意,杜成瞧见也笑了,洪德帝又觉不好意思,咳了咳,提及楼重刚才临走时说的那句话,问杜成,“你说,那小子安的什么心?我就剩几个月的活头了,他不老老实实的呆在宫里给我送终,还往外跑?真以为生死蛊的毒是那么好解的?”
杜成笑,“怕是出去为主子找破解之法吧?六皇子是真的关心主子的身体!”
洪德帝别扭的瞪了他一眼,眉梢有几抹得意,“我是他老子,他不关心我还去关心谁!”
其他女人生的那些畜生眼睛里只有他的皇位,哪里会关心他的身体,怕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死去,他们好抢了这个皇位坐!
哼,他元峙的江山是为他和他的锦屏生的儿子守的,谁也别想抢!上来一个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