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瞧着他理所当然的凑过去将自家姑娘鬓间散下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的动作,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是。”
傅云杉一句话也没说。
楼重护送二人到了府门才离去。
冬青思考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话题,谁也没有注意到小巷深处探出的一张娃娃脸。
待回到府,冬青问傅云杉时,她理所当然的答了句,“楼重说的对,男女授受不亲,我与他孤男寡女确实不适合多相处。以后他来家,让他自去寻我哥好了。”
冬青瞪大了眼,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她怎么没发现自家姑娘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孤男寡女什么的……她与爷呆一起时怎么从来没想过这回事?
想了半天,等她开口说话时,已把自家姑娘这种想法归结为她也喜欢上了爷,所以没把爷当外人!
嘻嘻……
心里偷着乐了半天,想到执拗的常寺又叹了一口气,听自家姑娘的分析,四皇子和皇后是想利用孙家与常寺的婚事将西北侯拉到他们那一派,若是以前常寺对爷忠心耿耿,定不会做出什么!但如今,他对自家姑娘已怀杀机,会不会借四皇子和皇后的手……
冬青被自己的想法吓住,半响没回神。
直到小丫头推了推她,“冬青姐姐,姑娘等你呢。”
冬青茫然,抬头发现自家姑娘披着孔雀蓝的斗篷站在门口正看着她,“姑娘?”
“发什么呆?哥有事在书房等我们,快走。”傅云杉摇头。
冬青啊了一声,抬脚跟上,半道上将自己的想法跟傅云杉说了,傅云杉愕然,“常寺被楼重赶回了西北侯府?”
“哎呀,姑娘!”冬青蹙眉,“现在的关键是孙家小姐与常寺的亲事!他万一想借皇后和四皇子的手……”
“不会的!”傅云杉侧眸朝冬青笑了笑,“你不是也说他那天已经认错了吗?他与楼重十几年的交情,我们如今又都在楼重一派,他不会对我不利的。”
冬青小心翼翼,“真的?”
傅云杉笑,“真的。他有那么多机会,要想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拖到现在!”
冬青张了张嘴,想说十里坡的事,但想起自家姑娘刚有了几分笑模样,到底没把常寺隐瞒消息没报给楼重的事说出来,只嘟着嘴心里生闷气。
结果,憋的难受,半夜里跑去西北侯府,将前院摸了个遍才在一个角落旮旯院落里找到常寺,一番威胁利诱,又将自家姑娘对楼重的看重仔细与他掰扯了一番,气的常寺连吼,“我是会对爷不利的人吗?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会让爷有事!”
冬青才心满意足离去。
书房里,傅云杉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古师傅?您怎么会在这儿?”
“在永平侯府和江南玉家发现的叛国书信就是他写的。”傅思宗的俊脸沉凝,身形颀长,临窗而立,已有几分傅禺帝师的风姿。
傅云杉瞬间拧眉,“怎么会?”
“老朽有罪!”古世优撩袍跪地,一脸忏悔,“老朽当年在耶律漠手下是个书吏,擅长模仿各种书法笔迹,曾以此自得,沾沾自喜,不想被耶律漠以妻儿性命威胁,违背良心写了两封叛国信,后听闻永平侯府和江南玉家遭冤案,始知罪孽深重!本想一死谢罪,又恐来日翻案无人作证,遂埋入深巷,苟延残喘,以待时机揭开真相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