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各人觉得个人的想法是对的,却都说服不了对方,端木张了张嘴,终拱手应了,出去安排相关事宜。
耶律漠起身去了书房,打开八宝阁内的一处玄机,八宝阁退开,露出一个四方的箱子,耶律漠将箱子搬出来,取了钥匙打开,抚着里面一套北凉服饰,手微微有些颤抖。
“四十年了,我耶律漠终于快可以回家了!爹、娘,娘子,你们可还好?!”
良久,门外传来端木的回禀声,耶律漠爱惜的摸了摸衣服,将箱子重新上锁,隐藏于暗格中,走出书房。
“主子,已经安排得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就这两日,你找个时间去跟穆尔说一声,让他把要带走的东西都准备好,只捡些重要的带即可,其余的东西就不要带了!”耶律漠看上去很是高兴。
端木笑着应了,两人闲话了几句家乡的人和事,端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主子,那楚秋绫怎么办?自傅云杉去辽东后,她一直被关押在地牢,我们的人去了几拨都被人拦了回来,棘手的很。”
“将人叫回来,不用再去管那个女人!”耶律漠略一皱眉,摆了手,“傅云杉不回,她说什么都没人愿意听,就让她在里面呆着吧!等傅云杉回来,我们再做定夺!”
“是。”端木想了想,应道。
两人正聊着剩下的事如何处理,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主子,少爷来了。”
耶律漠与端木互视一眼,端木躬身,“穆尔少爷的生母是天启人,怕是为离开天启一事而来,属下先行告退,主子和少爷好好聊一聊。”
耶律漠点了头,才对外面的人说道,“让他进来吧。”
门外仆人应了是,不一会儿进来一袭织锦绣藤蔓的青衫男子,眉目淡雅,脸色略显病态,梨花白的唇瞧见负手而立的耶律漠,缓缓勾了个讥笑,“你果真不是天启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耶律漠正然,闻言看了儿子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
青衫男子摇头,满眼嘲讽,“你那时候应该杀了我!”
耶律漠皱眉,“爹知道对你不起,但你也要认清现实,你是我北凉人,而不是天启……”
“我生在天启长在天启,我娘是天启人,我爹……”他扫了眼耶律漠,“也是天启人!我是不会跟你回北凉的!”
话落,扬声唤人,耶律漠拦住他,又气又不舍,“穆尔!爹这些年除了找少主殿下可曾害过人性命?”
“可曾害过人性命?”青衫男子清隽的眉宇间露出一抹浅到极致的笑,“辽东府决堤,十万百姓被大水淹没,只活下十分之一!六皇子身染瘟疫,皇帝气怒攻心,北凉国虎视眈眈,二皇子居心叵测,父亲大人,您这些年确实不曾……害过一条人命!您害的是我天启数万众百姓的性命!”
“穆尔!”耶律漠厉声,“我身为北凉人自是为自己的国家做事,二皇子也罢六皇子也好,都不过是我挑起天启内讧的棋子……”
“是。”青衫男子轻声一笑,声音薄凉,“先前你没找到北凉的少主殿下,对什么事都不是很上心,如今找到了,就把以前埋的棋子一颗一颗挖出来,让他们为你办事,为北凉国办事,以我天启皇朝十万百姓的命为跳板助他回北凉!我说的可对?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