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楚栖月和两个舅舅、两个舅妈齐声惊呼,“娘!”
楚外公眼中掠过一抹痛色,身子往前移了两步,袖子却被楚秋可怜兮兮的拽住了。
傅云杉眼尖的看到她垂眸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和唇角得意的笑容,双眸微微眯起。
“爹,您实在太过分了!娘陪您几十年寒窗苦熬,还比不上一个来路不明的青楼女子吗?”楚二舅扭头吼道。
楚外公自是知道对妻子有愧,正想开口解释,楚秋绫抬头了,“爹,我娘……我娘死后我被人贩子拐来拐去,最后……”她捂脸哭,“女儿也是被人逼的!要是跟着父亲一起去了清河,哪里会落的这样一个下场……”
“等一下!”傅云杉开口打断她的话,脚步微错,眨眼睛到楚秋绫身边,伸手攥住她的手腕,掐着脉门,声音冷厉道,“说,是谁派你来的?!你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
“啊!没……没有人……痛……”楚秋绫双眼猛的一睁,随即撇开视线,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手,朝楚外公道,“父亲……”
“外祖父!”傅云杉一眼扫过去,眉目清冷,神色郑重,“你可知我冒着多大的危险在查楚侯府和江南玉家叛国之案?你可知这京城这朝堂这整个天启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地里注视着我?!她是不是你的庶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站在这场中几十号人都是我的家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们!”
傅云杉唇角露出一抹笑,目光从他身上往楚外婆身上扫去,“外婆与你相依为命几十年,却还不及一个刚认识不到十天的庶女?!你说你亏欠楚秋绫母女,可曾想过你亏欠了外婆多少?亏欠了大舅二舅我娘二姨多少?!”
“杉儿,你不懂……”楚外公面上露出难堪之色,张嘴苦笑道,“当年我们遭遇土匪时,我为了救身怀有孕的妻子,抛弃了她们母女,才让她们落到这样一个境地!”
傅云杉笑了,“就算外公说的有理,那如何解释她今天的挑拨离间、惹是生非?!”
“我没有!”楚秋绫张口解释。
傅云杉淡淡瞥了她一眼,手指缓缓使力,楚秋绫痛的额头冒出冷汗,面白如纸,看着傅云杉的目光都变了。
“上次在院中的事外公也在场,不需我多加说明吧?绿荷明明告诉她家里有贵客不方便出门,她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去给外婆请安!请安也罢,去你们院子的路有三条,她为什么哪一条都不走,偏偏选中我送贵客离去的那条路?!”
“就是就是,奴婢都跟她说了好几遍,小路近还不会冲撞了贵客,可她说,她也算是个主子,就算见到客人说上几句话也罢,哪里轮得到我说她!我家老爷夫人几个姑娘公子都没她架子大!”绿荷气鼓鼓的跳出来,指着楚秋绫骂。
楚外公的眸色微微变了,看向楚秋绫,“你……”
傅云杉不等他问出口接着道,“再说今日之事,练武场是整个别院除去我的书房外另一个重中之地,别说一般人就是顾叔也不会轻易进来打扰!这话我一早就嘱咐了过去,她难道不知?为何偏做出这番姿态,煮了汤水过来?想孝敬怎不去外祖母和外祖父你那里?偏来一个全是男人的地方?”
她侧眸看楚秋绫,“你刚才说你虽然在青楼待过,却还懂得礼义廉耻,楚侯府的礼义廉耻是这个?!”
楚外公的神色已彻底变了,双眸染了一层怒色,“你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
“父亲,我没有……你为什么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你亲生的女儿!”楚秋绫梨花带雨,哽咽道,“我只是钦佩司命大侠的武功,想以汤水贿赂他,好跟他学一招半式以作防身之用。”
“哦?原来是这样。”傅云杉轻笑,“那你来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流放的地方是清河?”
“是……是我娘啊。”楚秋绫的眼珠微动了动,仰着头,虽凌乱却继承了楚家人的好相貌,很是怜人。
“你说谎!我们流放的地方是镇南城,并不是清河!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楚大舅临风而立,神态冷然。
楚秋绫一怔,连忙解释道,“我记错了,是镇南城是镇南城!”说着哀求似的去看楚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