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露出一抹无奈,洪德帝将脸慢慢贴在女子的手上,呢喃着,“屏儿,我想你,元峙好想你……”
女子微微笑,弯起的唇角似叹息似哀婉,似在缓缓抚摸男人的脸颊,似在他耳边低语开导,“元峙,美人易得,天下难守,你既成了这天下之主,应担起职责,为天下苍生谋福!”
“你知道的,这些东西我从不稀罕,我想要的是与你相守竹林,白头偕老!只是这些……”洪德帝俊朗的面上满是哀伤,浓浓的,重重的,化解不开,消融不去。
女子默然。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杜成的喊话,“启禀皇上,傅老侯爷求见,已在外等候多时。”
洪德帝皱眉,动了动已经麻木的脖子,朝画中女子温润一笑,“我明日再来看你。”
见他从内室出来,杜成快步上前,“皇上,傅老侯爷已在外侯了一个时辰,似想请辞。”
洪德帝眉头一蹙,眸子扫过门外,淡声道,“告诉他,此事尚未查清,他若此时请辞难免落人口舌,还是等赈灾过后,抓到项木再做定夺。”
“是。”杜成应,走出去传了洪德帝的意思,傅老侯爷一声长叹,一脸苦笑,“不成想我一生清誉,竟毁在得意门生手里,老夫真是愧对先皇,愧对皇上!”
杜成自是一番安慰,傅老侯爷叹着气离去。
戌时末,二皇子与礼部侍郎来上书房复命,洪德帝让杜成接了折子,人留在了门外。
看完折子后,将两人喊了进来,抬手就将折子砸到了二皇子头上,“愚不可及!拿回去重写!”
坚硬的封皮将二皇子的额头砸出一片青紫,他却碰也不敢碰,只低了头,惶恐道,“父皇息怒,儿臣这就回去再做完善。”
礼部侍郎亦吓的一头冷汗,出了上书房后背都湿透了,边走边与二皇子说话,“二皇子,这上面均是按照先前所言,将微臣和二皇子的提议进行糅合分细,大殿上皇上是认可的,怎么这会儿……”
二皇子摸着额头的伤处,心情烦躁,将折子扔给礼部侍郎,“没事你出什么风头,如今闹的跟大皇兄不合,他手下那些谋臣都不肯出注意,咱们那些人一个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微臣是咽不下这口气,论才干胆略筹谋手段,二皇子都能甩出大皇子千里,凭什么定宁侯府的老太太说若论长幼让咱们支持大皇子,老侯爷虽说心疼他这个妹妹,可他们百年后呢?大皇子可会顾念二皇子……怕一旦为君臣,就容不得二皇子和我等了!”礼部侍郎不急不缓,细细分析道。
闻言,二皇子脸色稍缓,叹了口气道,“别担心了,这件事我会同母妃好生商议的,你去找人盯着点大皇兄和老四他们!”说着,回头看了眼上书房,眉目冷然,加了句,“老六那边也注意一下,别让他起什么幺蛾子!”
礼部侍郎点头,“二皇子放心。”
两人一个回了礼部,一个去了荣坤宫。
至于二皇子和容妃就此事如何商量,做的什么安排,无人得知。
洪德帝亦然。
听着杜成得来的消息,洪德帝扬起一抹肆虐的笑,“我倒要瞧瞧,他们母子想翻腾出个什么花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