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耿端详着手中杯子上精细的花纹,似未听见他说话,直到傅明孝将事情经过仔细说完了,傅耿才笑着道,“果然好计策,那结果为什么会是帝师府的人被打折了腿丢到府门口?”
“这、这……二叔……”傅明孝额头冒汗,“侄子……”
“谁是你二叔?你是谁侄子?!”傅耿笑着抬手将茶杯掷过去,傅明孝瞪大了眼睛不敢躲,茶杯砸在他额头,发出‘嘭’的声响,鲜红的血瞬间涌了出来,傅明孝伸手捂住伤口噗通跪倒在地,低声下气道,“二公子,奴才错了。”
“你是巴不得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你和傅家有过节?让人注意到你是吗?”傅耿垂眸睨他,“你还能再蠢点吗?”
傅明孝连连磕头,“奴才错了,奴才再不敢了。”
“这注意是谁出的?”傅耿倒了杯茶,啜饮。
“奴才的二弟。”
傅耿点头,“倒有几分精明劲儿,知道借刀杀人,可惜一招不成,再想从菜棚下手就难了……”
傅明孝跪在地上,不敢应声。
傅耿喝完一杯茶,起身,“起来吧,下次再动手记得挑些能干的人!做的干净利落点!”
“是、是……”傅明孝目送傅耿离开,瘫软在地。
傅禺从小厮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心火怒起,拿着帝师府的人去杀他亲儿子,傅明孝的胆儿可真够肥的!
“把这些人拉出去,送回大少爷院里。再悄悄把傅习找过来。”
门外有人应了,几人将断腿的小厮拖了出去。
没多会儿,傅习敲门。
“进来。”
“大公子,您找我?”傅习垂首恭立。
“这件事你知道多少?”傅禺直接点明主题。
傅习微微一怔,摇了摇头,“属下一无所知,自从清河回来大少爷就很少派属下出门。”
傅禺看他,傅习正视前方,眸中清澈,傅禺道,“好好看着,他再有什么动作记得及时通知我。”
“是。”傅习点头,转身出门,走到门口突然回身道,“刚才二公子的人传了大少爷去议事园,说是考教大少爷的功课。属下过来的时候远远瞧见大少爷的头受了伤……”
傅禺的表情变了变,朝他摆了摆手,傅习出门。
二弟在这个时候找傅明孝!
莫非他们中间有什么牵扯?
傅禺坐在书桌前,将最近的事捋了捋,惊讶得出傅耿说不定早知道了傅明孝不是真正的颐儿!
是了!
滴血那天,二弟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句句都在替傅明孝说话,那么今日的事就说的通了……傅耿想借傅明孝的手除掉他的儿子!好顺理成章的让他儿子继承博阳侯!
真是够狠毒的心思!
傅禺霍然起身,往门口疾走了几步又顿住,温和的眉峰紧蹙在一起,面露惑色,不对!他的目标若只是博阳侯的话,又为什么要卷进皇子们的争斗中?
这说不通啊……
傅禺在房间踱步,沉思……
十一月十五,帝师府傅老七十七岁大寿,傅明礼一家连夜去大棚里为寿星挑选早熟的蔬菜,转了不少大棚才凑齐了一筐黄瓜、一筐番茄、半筐茄子、半筐青椒、半筐丝瓜,青菜、菠菜之类的东西熟的快,一家人只挑了最嫩的,一样凑了两筐,派人一早送去帝师府祝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