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重已转身同傅禺说话,“傅老师,我特意带了太医院的李太医,让他再为大少夫人瞧下?”
傅禺自然点头应许,李太医背着药箱施礼,在婆子的带领下进了里屋,傅老请楼重上座上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李太医出来回禀,“大少夫人身上的毒已经不再蔓延,似有人用内力护住了她的心脉,让毒血不能流窜到心脏部位,不过若不能找到解药,六六三十六日后,毒血还是会流窜到心脏,到时候,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李太医,傅大少夫人中的是什么毒?”楼重脸带关切,问道。
李太医拱手,“回六殿下,夫人中的貌似江湖中一种叫六月雪的毒,此毒不燃时如普通的皂胰,点燃后升起的烟如雪似雾,得名六月雪。”
司命忽然斜眸看了傅云杉一眼,又瞟了眼傅明孝,眉头拧了拧。
楼重默了默,突然抬头看傅明礼,“傅老爷知道这种毒吗?”
“额,不知!”傅明礼一怔,回道。
楼重笑了,扭头看傅老,“父皇前几日还说要召见傅云杉一家,到时传旨少了人……傅老以为呢?”
“哈哈……你这个滑头,居然这么套话。”傅老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罢了,你既然护着他们,老大媳妇也没事,这件事就算了!不过……”
他脸色一肃,“如果查出幕后下毒人跟傅家人有关,我帝师府可不会再留情。”
“您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楼重笑着周旋,还不忘挑眉,瞄了傅云杉一眼。
傅云杉长长的松了口气,在心里为楼重记上一功。
从帝师府出来,司命说去药店买药,青阁陪行。
楼重与傅云杉一前一后往马车边走,傅云杉瞧着楼重颀长的身形,脑海里却在分析今天的事,看阵势,傅明孝显然勾搭上了傅二公子傅耿,按理说,傅二公子应该是对博阳侯这个位置最感兴趣的一个,为什么会跟傅明孝联手?
“这还不简单,他虽然不清楚你爹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但你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有一个那般蠢笨的傅明孝,他何不利用了先除掉你们再悄无声息的灭了傅明孝,博阳侯就是他的,岂不容易?!”一张精美的可以看见毛细孔的倾城脸蛋突然凑到她眼前,低语。
傅云杉点头,这想法跟她不谋而合!
额……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傅云杉扶额,抬头瞧见一脸警惕的回头看帝师府门房的傅思宗,尴尬的笑了笑,“今天多谢你了。”不然,她可要狠费一番功夫了。
“哦?你想怎么谢我?”楼重眯着凤眸,长眉妩媚,配着一张带笑的绝美容颜,实在是……好看极了。
傅云杉轻咳了声,“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不如……以身相许?”楼重调笑,纤长的手指已不分场合的伸出去开始调戏傅云杉编织成五彩的发辫。
傅云杉给了他一个就知道你没个正经的眼神,踏上上车的凳子,“殿下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楼重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微眯的凤眸里似透出某种东西,薄唇轻启,“好。”
看着他们一家都上了马车,他才翻身上马,朝身后的常寺使了个眼色,常寺了然点头,两队人马慢慢驶离帝师府。
直到一品居,傅家马车停下,楼重和几人又言语了几句,带着李太医往皇宫而去。
“爹,那碗水里明明被作了马脚,为什么大公子他……”一进到雅间,傅思宗就压低了声音问傅明礼。
傅明礼摇头,看向女儿,“杉儿,你觉得呢?”
“哥,你既然发现了水有问题,那有没有发现傅明孝从踏进房间开始就一直在看着某人的眼色行事?”傅云杉淡声道。
傅思宗蹙眉,想了一会儿,恍然,“傅明孝勾结上了傅二公子!”随即,眉头拧的更深,“与虎谋皮,他也不怕自毁长城!”
“那也就意味着傅二公子已经知道了傅明孝不是帝师府长孙少爷的真相!”许长清垂眸,嗤笑一声,“傅明悌居然也会同意傅明孝这么做,呵呵……”
傅云杉笑了,以傅明孝做事从不考虑后果的性格来看,与傅二公子合谋无疑于自杀行径!而傅明悌怕是毫不知情吧?
她若没猜错的话,傅二公子定会借傅明孝的手除去他们一家,而大公子今日的做法……
“我明白了。”傅思宗拍桌起身,“大公子是在保护我们。他一定是看出傅明孝和傅二公子合谋了,怕我们吃亏,才……”
“不……”怕是不完全这样,傅云杉摇头,她有几点困惑,没解开之前怕是得不到正确答案的。
比如,傅大公子在说‘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认错不成!’的时候,虽然看的是傅明孝,话落的时候却明显的扫了眼自家爹,这说明他心里已经相信自家爹是他的亲儿子。
那他又为何对傅老说那样否认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