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宗迈着脚步走的很慢,不过三分钟的路程愣被她走了一刻钟,直到大门外那身着一身大红的许长清出现在视线,傅思宗才忍着心里的不舍酸楚,恢复正常走速,将妹妹稳稳放进花轿中。
“有劳大哥!”许长清笑眯了小眼,拱手唤傅思宗,傅思宗狠狠瞪了他一眼,哑着声音道,“许长清,你若敢让我妹妹受半分委屈,我绝不轻饶了你!”
傅思宗待人一向温和,鲜少有这般看人的神色和如此严厉的口气。
许长清一时有些愣住,待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后,忙躬身郑重道,“大哥放心,长清一生一世只爱秋儿一人,绝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和伤害!”
傅思宗张了张嘴,看着大红的花轿,狠喘了口气,摆手,“走吧。”
媒婆笑呵呵的站到花轿前,大声喊,“起轿!”
许长清撩起红衣翻身上马,俊朗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抬手一挥,唢呐声、锣鼓声瞬间响起,花轿起,浩浩荡荡的往镇上出发去。
村里人都站在路两边瞧傅剪秋的陪嫁,等看到三片青瓦和足有二十个土坯时,都不约瞪大了眼睛。
一片瓦代表一处房产,一个土坯代表一顷地(一顷地等于十五亩),给闺女的嫁妆如此丰厚,这傅家刚分家一年多就赚了这么多银子,真是了不得!
有几个叽歪说他们肯定在分家钱就藏了银子的,被身边的人狠狠鄙视了一遭,再不敢多话。
傅思宗、傅明义和楚二舅跟去送亲,其他的人都呆在院子里。傅云杉想去送亲,可清河偏有未出阁女儿不能送亲的规矩,会武功的两个丫头又全送给姐姐当陪嫁丫头了,傅云杉只好请司命帮忙,让他看好姐姐。
午时前一刻,是看好的拜堂吉时,顾淮扬令人准备了炮竹,准时点了。傅明礼和楚氏笑着出来招呼客人开饭。
这顿酒,直喝到月上柳梢,村人才心满意足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杨氏和傅琥珀在房间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又饿又渴,傅琥珀中间因为憋不住还尿湿了裤子,傅云杉放她离开时,她死活不走,非要等天黑透了再走。
回到家,杨氏愤恨的将事情跟傅老爷子说了,傅老爷子沉默良久,目光阴郁的看杨氏,“以后不要去招惹老五一家!对老四一家也好点。”
“老四那个窝囊废,非把我气死不可!人家姑娘都说了情愿当二房,他还敢给我拿乔!你说,他像谁,咱们家哪有这么憨实的人?!”杨氏憋了一肚子火,逮谁骂谁,“小六也是,侄女都成亲了,他一点也不着急!对了,老头子,老大老二老三有来信吗?”
傅老爷子摇头,叹息一声,“老大忙,帝师府的水那么深,他忙于应付……”
“你就这么一直惯着他吧。”杨氏皱了皱眉,“我还说让老大拉小六一把,他又能干长的又好,娶个村姑太委屈了。”
傅老爷子垂头,没有吭声。
傅云杉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司命才回来,一身的霜气,傅云杉忙让丫头烧水给他洗澡,“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个女的鬼鬼祟祟的在婚房前晃悠,我看了她一晚上。”司命冷着脸看傅云杉。
傅云杉一怔,“鬼鬼祟祟?什么人?长什么样?”
栾青萝已经被许母赶走了,这个女的会是谁?
司命摇头,“不认识,长的就那样。”
傅云杉醉了,“就那样是什么样?”
“不知道,我没看她的脸。”司命很诚实的回答。
傅云杉:“……”
司命表示很无辜,在他的眼里只有两样人,男人和女人,至于长相,他关心别人的长相做什么?
傅云杉没有等多久,就猜到了那个女人是谁!
傅剪秋成亲第二日,傅云杉接到洛边王掌柜的两封信,一封是希望傅云杉再给他送去十车蔬菜,他那边卖的大好,争取在时令蔬菜黄瓜长成前将大棚里的蔬菜销售一空。
傅云杉当下就把信给了顾淮扬,让他去安排。顾淮扬不知不觉的开始被傅云杉物尽其用。
另一封是楼重从京城秘密稍给王掌柜,让他转交给傅云杉的。
里面,是一封举荐书函,是能让傅思宗进府城最高官学的举荐书函!
所谓最高官学,就是规格最高,师资力量最好。必须得有人举荐,且在府城有一定盘踞势力的人举荐,或官家,或士家的人才能入学!
傅明礼高兴的脸都红了,大声叫好,“好好,真是双喜临门啊!”
傅云杉当即决定,这次往府城送的蔬菜,她亲自护送,到时候和哥哥一起去府城,顺便帮哥哥在官学附近找个近的地方,再买些仆人,干脆直接置办个宅院好了!
这样到时候再去府城就不用住一品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