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抬手打了方夫人一巴掌,“你整天都教了他些什么东西?!人家哪里得罪他了?他心生不忿就收买考官要断了傅六郎的前程,人家考上举人他居然敢买凶……你该庆幸没有闹出人命,否则,咱们跪在人家面前,也别想他能活命!”说完,转身离开。
方夫人何时被方老爷打过,当下脑袋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狠狠的揪着手帕,“傅云杉,这个贱丫头!敢害我儿,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张妈在旁边站着不敢吭声,好不容易等大夫赶来,张罗着将方之行抬入房间问诊。
“大夫,我儿子的胳膊怎么样?”方之行除了学业,对经商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还想考举人贡士,她可不希望儿子成为废人啊!
大夫摇了摇头,“老夫无能,令公子的手筋似被人震断了,即便好了也……”他叹息一声,“再不能提重物了!”
“那笔呢?”方夫人紧张的问道。
大夫还是摇头,“手筋都断了,哪还有力气掂笔……”
“庸医!滚!来人,再去请大夫……”方夫人大叫。
大夫叹了口气,提了药箱出门。
……
傅云杉与司命从方家出来,心情很不好,她没有忽略那些地痞的话,他们守了好几天才逮到这样一个机会,如果不是她硬拉着哥哥来当免费劳动力,他们就不会一起去巷子深处的酒坊取酒,自然就没有后来的事发生……
“你哥哥的伤能治好。”司命瞅了她好几眼,低声道,“京城有一种药能续骨接筋,虽然罕见却极其有效,只要找到这种药,纵是你哥哥手筋骨头都断了也一样能续好接起,完好如初……”
傅云杉眼睛一亮,希冀的目光看着司命,“你说的这种药跟楼重说的好像,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种?”
司命瞟了她一眼,看着她眼中的亮光眸子里露出一抹笑意,再听到她提到楼重,眉头皱了皱,“我一会儿就出发去京城寻这种药,短则半月,长则一月,你……”
傅云杉点头,“司命谢谢你。我一会儿让娘帮你准备盘缠和行装。”
司命垂眸看她,好半响才点头,“好。”
“姑娘行行好,给两口吃的吧……”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路边响起,傅云杉顺着声音看去,路边正有一个乞丐拦住路人行讨,与她目光相接后,瞪大了眼珠,转身就跑。
傅云杉蹙眉,仰头看了眼司命,司命摇头,表示他不认识。
傅云杉困惑了一路,直到楚记那条街才突然想起那人是谁,二姨的前夫——王笙!
他怎么还在清河?
和离案后,他不是被驱离出清河了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小巷里?还是说他一直没离开清河?
傅云杉没有多少时间想王笙的事,王叔和王婶来了,一进院子就将他们一家人拉近了屋里,王婶笑的一脸喜悦,“哎呦,你们这两天没回家住可真是少瞧了一场好戏!”话头刚挑起,自己就笑的开不了口。
傅家人面面相觑,将目光齐齐投向王叔,王叔轻咳一声,推了推王婶,王婶一瞪眼,瞟了傅明礼一眼,“干啥,他们自己做下糟糠事还不许我笑两声啊?!”
傅云杉眉头一挑,与白昕玥目光交接,两人虽然猜出酒席上做的套起了作用,但想到傅思宗受的伤,都喜悦不起来。
王叔摇头叹气,“你这脾气一到了傅大哥家里就完全爆发了!”
“你现在嫌弃我了?晚了!”王婶得意的看了王叔一眼,道,“我现在有举人老爷撑腰,有举人老爷他娘撑腰……”
“行,我怕了你了,赶紧说正事!”王叔无奈的笑。
王婶这才收了话,看着他们笑,“傅家老大和老二老三在老宅打起来了!打的一整个村子人都惊动了去围观……”王婶端杯子喝了口水,啧啧道,“幸好你们没在家,不然呐……”
“谁去劝架打谁,可怜你们家老四媳妇,脸上被崔氏那婆娘抓的满脸血痕,头发都被拽下来几缕!老四被老大一脚踹在地上,你说平时干活也没见老大多有劲儿,怎么打起人力气那么大?那可是他亲兄弟啊,一点犹豫都不带的,我看傅老四被他一脚踹的半天站不起来……”王婶摇头,又笑眯眯的道,“杨氏在旁边一直跳脚,就是不敢上前拉人,琥珀那妮子仗着杨氏疼她,想装大,还没走近就被周氏一把推了个仰八叉,哈哈……”
“……”傅明礼和楚氏对视无语,好半响楚氏才出声问,“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