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氏果然绝口不提银子的事,只是看傅云杉姐妹的眼神添了几分怨恨,在得知楚氏需要静养两个月不能做家务时,眼神更是如刀子一般嗖嗖直射向外院,口中还不时高声骂两句,“当自己是老母鸡抱窝呢,还想要人伺候着,要脸不要脸?”
吩咐二人干活,更是可着劲儿的使唤,二伯娘三伯娘落的清闲,不一会儿便回了自家屋,不出门。
傅剪秋气的眼圈泛红,傅云杉想了想,凑到傅剪秋耳边低语了两句,姐妹俩鬼兮兮的笑了,接着一上午,不管杨氏怎么发怒,怎么骂,两人都笑嘻嘻地接了活去干,边做边问杨氏这样做行不行,直到吃过午饭,实在无活可做,杨氏累的捂着胸口直喘气,看着眼前笑着等活的二人,心头的火气如遇顺风,‘呼啦’一下燃的更旺!
可偏二人做事都是照着她的吩咐,一点差错都没有,她那股火气想发都找不到地方。
“滚!哪远滚哪去,别让我看见你们!”
愤愤的吐了口气,杨氏恼怒的转身回了后院。
姐妹俩绷着脸,回了外院,一进屋,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楚氏被二人笑的莫名,“怎么了?”随机想到什么,一脸担忧之色急问道,“是不是你奶她……”
傅云杉摆了摆手,“没有没有……”话未完,想到杨氏憋屈气恼的模样,又忍不住笑出声。
“你这孩子,小心呛着……”像是印证楚氏的话,她话音刚落,傅云杉就猛地咳嗽起来,楚氏忙拍她的后背,看着女儿涨的通红的笑脸,眉眼也不由染上笑意。
傅云杉在楚氏怀里拱了拱,抬头笑道,“娘,你放心,奶今天一点都没为难我们。”
傅剪秋跟着点头,眉梢眼角都带着笑,“娘,你不知道杉儿多机灵,奶让做啥我们就做啥,还喊奶在旁边盯着,做一件让奶看一遍,奶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我们把所有活都忙完了,奶亲口放我们回来的。”
楚氏有些怔,杨氏的脾气她知道,但凡有一点不满意,就会数落的你抬不起头,大半天的活计这么快就做完放了剪秋她们回来,说不得这会儿在后院怎么生气呢?
可想到女儿是替自己在婆婆面前挨骂,楚氏不由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又不好在孩子面前议论长辈,只笑着道,“好了,去歇着吧,再几个时辰你们还要做晚饭呢。”
“娘,我不累,杉儿年纪小,让她在家陪你吧。”傅剪秋摇了摇头,“我去山上挖点野菜好换钱给娘买好吃的。”
“姐,我也去。”傅云杉想到傅思宗的五石散瘾,又扭头问楚氏,“娘,爹一个月有多少工钱啊?”
“爹一个月有五两银子呢。”傅剪秋笑着接了话。
傅云杉不解了,她不知道这个朝代的银钱怎么换算,但从傅剪秋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五两银子不少了。那为什么一家人过的这么紧巴,傅思宗连饭都吃不上?
似是看明白傅云杉的困惑,傅剪秋眼神一黯,敛了笑容,“家里除了大伯,所有人的工钱都要交给咱奶,要不然哥……”
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她想戒除傅思宗的五石散毒瘾怕要更费功夫了,首先药钱要解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