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杨氏居然没有继续纠缠,只恶狠狠的瞪了眼傅云杉,冷哼了声,“记住你自己说的话,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偷偷跑去考什么科举,你就永远也别想进家门!”
“是。儿子记下了。”傅明礼道。
这样就算了?傅云杉望着杨氏,若有所思。
“行了,起来吧。”杨氏志得意满的扯着傅明义走了,傅云杉刚扶傅明礼起身,杨氏走到后院门口又回头,命令道,“明天把偷我的那二十两银子给我送过来!”
傅明礼张嘴,“娘,我真的没偷……”
杨氏却已转身进了后院,关了院门。
忽明忽暗的厅堂内,傅老爷子抽了几口旱烟,也起身出了厅堂。
父子俩打了声招呼,傅老爷子转身准备回后院。
傅云杉眉头一挑,弯腰去拍傅明礼膝盖的土,“爹,你没有拿奶的二十两银子,奶的银子却丢了,我看是家里出了内贼。你一个月才五两银子,要攒四个月才能还上奶的银子,咱家肯定没银子吃饭了。不如……”她抬头轻笑,眼睛扫了一眼正走到后院门口的傅老爷子,声音略提高,一字一字道,“咱们去报官吧!虽然会被别人知道咱傅家出了内贼,名声不好,可奶的银子不能就这么丢了啊……”
傅老爷子咳了咳,傅云杉笑了,“爷,你咋了?”
傅老爷子看了傅云杉一眼,对傅明礼道,“老五啊,你娘就那脾气,过了就没事了,你别放心上。银子的事我跟你娘说,你就别管了。”
“是,爹。”
这意思是……傅明礼不用出这二十两银子了?
傅云杉询问的看着傅明礼,傅明礼笑着点头,牵了她的手回到外院的屋子。
傅思宗正抱了柴禾往屋子的厦檐下放,看到二人回来,忙放下柴禾,开了门,担心的问道,“爹……”
“哥,一点事儿都没有,奶啥事都不讲了。”傅云杉笑着进了屋,笑嘻嘻的将消息告诉担忧的楚氏和傅剪秋。
讲的意思通追究,是洛边城的方言。
片刻,屋内就传出娘几个轻轻的笑声,傅明礼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走,去看看你娘。”
掀开帘子,楚氏半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这两次动胎尤其是这次流了血,伤了不少元气,庆幸的是孩子命大,没有事。
楚氏扬起笑,却在看到傅明礼胸前的污泽时僵住,惨白的脸色更白上三分,双眸瞬时蓄满泪水,声音哽咽道,“相公,我……”
“我知道。这么些年,我都知道。”傅明礼笑着看妻子,“大夫说你不宜伤神,孩子调皮你需要好好静养。明天我去跟娘说,让你多休息几天。”
傅剪秋忙点头,“奶要娘干啥我都能做,做饭、喂猪、浇菜、割草我都会。”
“我也会。”小八也跟着点头。
“那我去山上找枯木,存了冬天取暖。”傅思宗的脸上也洋溢着笑。
楚氏到口的拒绝被傅明礼的眼神安抚,夫妻俩笑着,一脸欣慰。
微微闪动的煤油灯将几人的身影投射到墙上,一个紧挨一个,那么紧密,那么……温暖!
傅云杉也跟着笑了,从傅思宗和傅明礼中间挤过去,叉着腰站在中间,朗声道,“你们干活,我想办法赚钱养家。”
一家人同时怔住,互相瞅了瞅,又不约而同一起大笑。
傅云杉往身后偷瞄,她站的位置巧妙的堵住了几人的缺口,墙上的影子围成了一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