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这么念着,人重新站起来到外间,扶起侄女,“好了,这事是姑妈不对,你既然难过就出去散散心,顺道回家去给你爹娘上注香。”
“姑妈……”青萝泪眼朦胧。
许母安抚的替侄女整了整衣服,“我让李妈陪着你去,姑妈保证,等你回来依旧是姑妈最心爱的侄女。”
说完,不等青萝再开口,就扬声道,“来人,帮表小姐收拾行装,明日返乡祭拜父母。扶香身上的伤还没好,就让她留在家里养伤吧,扶蓉,你跟李妈一起陪着表小姐回乡祭祖,不准让表小姐有什么闪失,懂了吗?”
两人立刻低头应是。
青萝心情确实不好,看了眼扶香扭头出了屋,扶蓉和李妈忙跟上。
许母看了眼地上惶惶然的扶香,冷笑一声,“来人,拿了她的卖身契,等表小姐马车出了门,立刻给我发卖到人牙子那里去,我们许家容不下这种挑拨是非的奴才!”
“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扶香吓傻了,不要命的磕头求饶。
许母看也不看她,对一屋子的丫头冷声道,“要是再被我发现哪个奴才私下嚼主子是非,定打死不饶!堵了她的嘴,拖出去!”
“是。”几个面面相视,眼中都有着害怕,有人拿了一块抹布堵了扶香的嘴。扶香呜呜咽咽叫了两声,面如死灰,慢慢放弃了挣扎,被几个丫头如拖破布一般拖了出去。
许夫人揉了揉突突直疼的太阳穴,坐在凳子上,思忖着去拜访楚氏的事和要说的话,好一会儿,才抬了头,安排人准备要带的礼物。
楚记内,王叔跟王婶说了几句家常就来找傅云杉,说有事要单独跟她谈一下,楚氏和傅明礼笑着让出了地方,傅云杉有些好奇,看着王叔关了门,问,“王叔,什么事连我爹娘都不能知道的?”
“你爹去找我的时候,正好遇上县太爷家的钱管事来看地暖和马桶……”王叔皱着眉,叹气,“那钱管事已经来第二次了,我有心答应下来,可钱管事给的价钱太低,如果接了那就是不赚反赔的买卖!所以……”
“王叔想听听我的意见?”傅云杉听明白了。
王叔点头,“嗯。接了县太爷家的生意,名声肯定能打出去,可钱管事出的价钱实在太低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他出的价钱,以后再接活……这价钱就不好定,实在是愁人!”
“……”王叔说的没错,如果别人知道他们给县太爷的价钱很低,肯定也不愿出高价,那他们费尽心思盖成的精品屋展示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傅云杉蹙眉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扬眉笑了。
“王叔,咱们这样……”她凑到王叔身边,低声的说了几句。
王叔惊异的听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皱眉,等傅云杉说完,他的眉头已深锁,“这样是个好办法,可是县太爷想盖一座够他全家人过冬的院子,怕是要花费不少银子……”
“银子倒是小事。王叔,你看,这县太爷前年来咱们清河,以他这两年的政绩来看,是没有希望在五年内做出成绩的,那就有可能在这里呆满十年。我哥今年还要参加院试考试,明年要参加乡试,这些都要过县太爷的手。”傅云杉慢慢分析,“如果县太爷还记着我大伯和三伯的事,我哥科考势必会受阻,与其到时候上去巴结他,不如现在卖他一个人情,王叔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