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心疼的叹气,又急又忙的喊人扶着楚氏去她家,楚氏不愿,王婶瞪着满是血丝的眼,“你瞧你那个家,除了杉儿那床上,其他的地方还能住人吗?你不知道生孩子坐月子要遭什么罪吗?你当我是妹妹就啥话也别说,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是当假的吗!”
楚氏脸色苍白,痛的抓紧了王婶的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王婶急的喊傅明礼抱楚氏,可看到傅明礼虚弱的身子,咬了咬牙,一把横抱起楚氏,颠颠儿的往自己家跑去,惊的王叔跟在身后护小鸡似的张着两个胳膊支棱着。
本来是很好笑的一幕,可看在村人的眼里却都摇头叹息,不时还有人问要不要搭把手,张婶老远就冲了过来,咋呼着,“这是要生了吗?热水白布小孩的裹身被子和小衣服都准备了吗?”
“他婶子,你瞧这一家的,命都顾不上了,哪还有那功夫做那个……”素日与王婶关系不错,连带也知晓一些楚氏婆家的事,打抱不平道。
张婶唉了一声,“我娘家嫂子这个月要生产我做的小被子和小衣服还没送过去,我去拿来应应急。”一溜烟的跑了。
这边,送了王婶安置好楚氏,几个交好的媳妇都自觉充当了接生婆、打杂工,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将一切都准备了妥当,傅明礼长揖大礼,“谢诸位嫂子相助。”
几个媳妇摆了摆手,笑,“一个村的,不值当的。”
意思是说,都是一个村的,交情那么好,只是帮点小忙,不值得你这么大的礼。
傅明礼却言,“再没什么比雪中送炭更珍贵的了,这些恩情傅明礼都记下了,以后各位嫂子家有事,傅明礼定不言拒。”
几个媳妇哈哈笑着应了,回过身,却唉声叹气,唏嘘不已。
王叔拉了王婶,“杉丫头的病耽误不得,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做不了主的,就去请傅秀才娘家二舅,我和傅秀才这就赶去府城找那个老神医去!”
“你去镇上把家里的银子都取了吧,带着以免有什么事花银子。”王婶点头,嘱咐着。
王叔应了,傅明礼又作揖谢王婶,王婶苦笑着别开了脸,“我不是为你,我是为我栖云姐,你以后对她们母子好点就罢了。”
傅明礼自是满口答应,回了傅家才发现傅云杉已被人抱回了屋,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正跟傅思宗说着话,傅思宗连连点头,又作揖谢过小厮将其送出了门,才仰着笑脸对傅明礼和王叔道,“爹,王叔,这是楼公子的小厮,听说妹妹高烧不退,特意过来给妹妹瞧病,还送了退烧的药和一些补品。”
“是府城带我们去找老神医的那位楼重公子?”傅明礼惊喜道。
“正是他。”傅思宗笑着应了。
“哈哈!”王叔笑的开怀,“那指定没错了,楼公子派人送来的药定是老神医配好的,我就说杉丫头吉人自有天相,命中有贵人相助啊……”
一家人喜悦异常,看傅云杉喝下了药,不过一个时辰就退了烧,到晚饭时呼吸也渐平稳,脸上的潮红也退了去,请了李郎中来看,他亦是替傅明礼一家开心,“太好了,杉儿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