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元煦当着今日来客起誓,有生之年定爱护傅云杉一生一世!此生只傅云杉一个妻子,绝不纳妾收房,绝不寻花问柳,绝不辜负她!”
“若违此誓,人神皆可诛!”
众人齐抽冷气,需知今日,大半个应天府的官员豪门乡绅商贾都来了,他们代表的是天启的朝,天启的民,天启的商,楼重这一誓言,等于把自己逼入了无后退之路的悬崖,行踏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但他就这么轻松的说了出来,满目的缱绻、满目的柔情、满腔的眷恋喜爱都给了身边,只想起便觉心窝都沸腾满足的可人儿——他的丫头!
他伸手牵住她的,稳稳的,牢牢的,而后,满脸微笑,看向厅外某处。
于人潮后,静静立着的褐色身影,蓦然原地消失。
……
傅思宗弯腰,傅小八扶着姐姐爬上大哥的背,“三妹,大哥背你上花轿!”
那脊背今日为她而弯,那脚步今日为她沉稳,盖头下,傅云杉泪如雨下,“大哥……”
傅思宗背着,傅小八一旁护着,两人默契的放慢了脚步,一点一步缓缓的朝大门而去,观礼的众人只觉好笑,偏又被兄弟俩眼中的真情流露感动,随着他们亦步亦趋的一点点朝大门口——挪!
楼重的脸黑的如锅底,却一点都不敢催,愣生生瞧着半刻钟都不用的路被兄弟俩拖到了三刻钟!
甚至到花轿前,他还听到了两个大舅子低低的不满声,“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人入花轿,上马催鞭,傅思宗一把抓了他的缰绳,神色从未有过的狠辣,“你若敢负她,碧落黄泉,我傅家也定不会放过你!”
楼重重重点头,“若有违誓,五道不容!”
傅思宗松手,楼重颔首,牵着马绳,走到队列前面,司仪唱,“吉时到,花轿起!”
他回眸,于重重人潮中,望向那一扇轿门,默:若有违誓,他第一个不放过自己!
风吹轿帘起,大红盖头下,露出清丽秀美的笑颜,穿越人海,与他目光相接,泪满框,情义满眸,柔美静怡;他笑,眸底缱绻,情深不寿!
何其有幸,她遇见了他。
何其有幸,他遇见了她。
……
洞房篇:
“姑娘,先吃点东西吧?”冬青笑着端了碗挑拣了几样菜送到床边,傅云杉摇头,指了指头上的百鸟朝凤冠,“先帮我卸妆,好重!”
压的她都要喘不过气儿了!
冬青笑,“这冠上有宝石一百九十九颗,珍珠三千二百颗,大小珠宝串饰不计,自是十分沉重。是爷亲自设计的!”
傅云杉愕然,“十斤?”
冬青摇头,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二十斤。”
傅云杉蓦地瞪大了眼,指挥冬青,“快,拿下来!”
歹命,再戴下去,她脖子都要断了!
冬青吃笑,手刚伸过去,背后传来嘎吱开门声,一身酒气的六爷扑了进来,步伐踉跄着往地上倒去。
主仆俩惊呼一声,起身去接,却看着快要跌倒的六爷摇晃着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笑嘻嘻色眯眯的看着傅云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