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清与傅明礼端坐在位置上,可见两人面上都有焦急之色,傅云杉扶着傅剪秋在座位上坐着,亦是一脸焦灼。
看到楼重与常寺联袂而来,先是一怔,再看到常寺扶着楼重的手,不由愕然,心想,这男人不会是在害怕吧?是吗?不是吧?
“坐……”楼重以眼神示意常寺将他扶坐到傅云杉身边的空位处,常寺朝傅云杉投去一记眼神,将楼重扶坐到座位上,退到一旁。
“啊!好疼啊……相公,我疼……啊……”楼重的脸白了白。
傅思宗蓦然站起,端着茶水架着膀子往屋里冲,被嬷嬷拦住,“哎呦,我的大少爷,产房您可进不的!再等等,大少奶奶一会儿就能给您生个小少爷……”
“啊……疼……相公!”
“娘子!”傅思宗嗷嗷大叫,“让我进去!放我进去!”
几个清醒的人看的又好笑又无语,楚氏伸手打了儿子一巴掌,“你胡闹什么,还不乖乖去坐着!”
傅思宗的眸中有了一丝神采,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楚氏,“娘?”
楚氏叹了口气,摆摆手,“将大少爷拉下去。”
立时过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将傅思宗拉坐回原位。
屋内,两个稳婆看了几次,笑着对白昕玥道,“公主再多忍一会儿,产道未开,您这会儿将力气都耗在喊叫上,一会儿小少爷出来您没力气推的时候,小少爷会很危险……”
多余的话不用说,有小少爷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给我咬住!”白昕玥喘着气,一口咬住嬷嬷塞到嘴边的木塞,一声也不出了!
从午时到西落,华灯初上,院内亮若白昼!
屋内再次传来喊叫声。
“产道开了,快!公主,快使劲儿推!推啊……”
“快,热水……”
“不行,产道不够宽,羊水已经流尽了,孩子再不出来会有危险!快,拿沸水煮过的剪刀来将产道剪开!”一个稳婆焦急的声音传来。
傅剪秋一把抓住了傅云杉的手臂,有些用力,傅云杉拍抚,“大嫂还有力气喊叫,没事的没事的。”
傅剪秋深吸一口气,朝傅云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傅云杉回了一笑,也很难看,但此时没人计较这个。
楼重的手在听到要拿剪刀剪开产道时,凤眸猛的一缩,一双修长的手蓦然抓住了椅子两旁的把手,脸色铁青,常寺哪里瞧见过爷这副模样,真怕爷一个喘不上气儿晕了过去,到时候可就真丢人了……
“爷,您别怕,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先破羊水,再开产道,等孩子生下来最少几个时辰,多的时候几天几夜也是有的……”
楼重僵硬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常寺被他脸上那股青气儿吓的脸色都变了,“爷,您别吓我,您没事儿吧?”
楼重摇头,舔了舔薄唇,“有事?没事儿!我没事儿!我一点都不害怕……”
您这脸色都快成死人脸了,还不害怕?!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传来稳婆惊喜的声音,“看到头了,公主再使把劲儿!出来了……出来了……”
“哇……”伴随着孩子嘹亮的哭声,稳婆的道喜声也传了过来,“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是个小少爷!”
院子里,傅思宗一下跳起来,噗通一声昏厥在地!
随着响起的另一声,是楼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