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杉吃笑,别开头去架烧烤架子,余光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只见楼重话落,傅紫菀的眉头就纠结到了一起,嫣红的小嘴嘟起,高高的,一脸的不情愿,楼重也不急,拿过傅云杉包好的鸡往土里埋,眼看最后一个也要埋了下去,傅紫菀出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般出声了,“三姐……夫!”
傅云杉险些一口唾沫淹死自己!脸都抽了!
楼重亦是一怔,随即是仰天大笑,一把将傅紫菀搂入怀中,在她额头狠狠亲了一口,“好妹妹,就冲你这声姐夫,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姐夫都告诉你!”
傅云杉扭头,瞪着笑的如太阳一样刺眼的某人,恨不得一口咬掉他脸上的灿烂!
她爹娘大姐姐夫,大哥大嫂都在凉亭,他笑这般猖狂是想把他们都招惹来吗?她可没他那厚脸皮!
楼重察觉到傅云杉吃人的目光,状若怯怯的往后退了一步,投过来一个讨好的笑,张口道,“妹妹就爱说实话……”
什么实话?她还没嫁给他好吧?!
傅云杉磨牙声还未响起,就看到傅紫菀狠狠推开楼重,走离楼重三步远才鼓着一张肉包子脸,双眸瞪着楼重,愤愤道,“不许抱我!除了九哥哥谁也不许抱我!”
傅云杉一怔,蓦然哈哈大笑起来,秀美的容颜如午后的清荷,婷婷而立,丽雅动人。
楼重眸底一片深邃,看着傅云杉的目光越发炙热。傅云杉察觉到他眸底的神情,瞪了他一眼,起身朝凉亭走去。
身旁帮忙的常寺与冬青噗嗤笑出声,笑罢,互相看了一眼,垂下头,刷着手中的肉片。
凉亭有阴,傅思宗与许长清分别伺候着两个身怀有孕的妇人,楚氏与傅明礼面带笑容,低声说着话。
“大姐,大嫂,你们还好吗?”傅云杉瞧着两人高高隆起的肚腹,笑道。
傅剪秋伸手招了妹妹过去,拿了帕子去擦她额头的汗,“我还好,不过才八个月份,大嫂如今已九个多月,眼看要临盆了,天又这般热,才最受罪。”
她说完,傅思宗附和点头,瞧着妻子高的吓人的肚子,眸子就是一缩,一想到自家妹妹当年生龙凤胎险些一尸两命,他的心就放不下去,感觉随时都要跳出来一样!噗通噗通的!摁都摁不住!
傅云杉瞧着紧张的脸色都变了的自家哥哥,朝白昕玥使了个眼色,朝傅思宗怒了努嘴,白昕玥捏帕抿唇笑,眸子里暖意融融,声音软道,“自入了八月,他一瞧我肚子就这样的神情,怎么劝都没用……”说罢,伸手推了推傅思宗,悄声道,“相公,相公……”
接连三声,傅思宗才收回视线,朝盯着他瞧的几人扯了抹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傅剪秋忍不住笑,“依我看,大嫂这胎不落地,大哥这脸色保准天天变……”
几人相视一眼,忍不住轻笑出声。
众人说话间功夫,那边,冬青喊道,“姑娘,肉和蔬菜都准备好了,现在开始烤肉吗?”
“再等一会儿,皇上还没来。”
楼重哼唧,“等他来做什么,又不是给他过生辰!”
“等九哥哥,就要等九哥哥!”傅紫菀鼓着脸,气愤的瞪楼重,末了,一脚踩在楼重靴子上,“我要叫三姐不要嫁给你了!坏人……”完事就要跑,被楼重拦腰抱住。
“你放开我!三姐,救命,你相公要杀你妹妹我灭口……”傅紫菀张嘴大喊。
常寺与冬青憋笑险些憋出内伤,很是一致的垂下了头,动作一致的将刷过味道的肉再刷一遍,但两人抖动的肩膀却泄露了秘密。
楼重黑了脸,对傅紫菀喊的那句话又高兴又无语,高兴的是自己被挂上了丫头相公的名号,无语的是怀中这作怪的小丫头是哪里得出的他要杀她的结论?!
“六哥,你干什么?”院门口一声紧张的惊呼,一道深紫色圆领长袍的俊美男子施展轻功飞掠过来,从楼重手里一把抢过傅紫菀,将她搂入怀中拍抚,傅紫菀欣喜的搂着来人的脖子,眸子晶亮晶亮的,甜甜软糯的叫了声,“九哥哥!”
“六哥,菀丫头还是个孩子,你吓她做什么?”卫九搂紧了怀中的软乎乎的小身子,脸上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楼重。
楼重翻了翻白眼,瞅了眼盯着卫九流口水的傅紫菀,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口中还嘀咕了句,“蓝颜祸水!”
卫九不明所以,抱着傅紫菀跟了上去,献媚道,“六哥,咱能不能打个商量,这皇帝……”
“免谈!”
卫九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看着怀中的小肉团子,掂了掂,皱眉,“傅紫菀,你是不是又吃胖了?”
“哪有?”傅紫菀撅嘴,“九哥哥能抱得动我呢!”
“你再长十年我也抱得动你……”卫九嘀咕了句,“你吃这么胖,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瞧这脸蛋都圆成月亮了,身上肉呼呼的,一捏一个窝,照这么吃下去,他真个担心这丫头将来因为太胖嫁不出去,到时候谁像他一样这么宠着她?!不知为什么,说完这句话,他心里有点堵的慌,卫九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走去。
傅紫菀不开心了,嘟着嘴一句话也不说的窝在卫九的脖颈处。
快到凉亭,卫九才发现她的沉默,想到刚才说的话,一句安慰的话不经大脑就吐了出来,“哟,小丫头不高兴了?放心,将来要是没人要你,就嫁给九哥哥,九哥哥还这么疼你!”
傅紫菀眼睛一亮,一双藕颈般白嫩的手臂抱紧了卫九的脖子,红嘟嘟的小嘴在卫九动脉处吹气,宣誓一般,娇声软糯,“紫菀要嫁给九哥哥!”
卫九拍着她的背,心中那点堵闷因她的话而疏通,脸上立时显现出笑容来,“好,九哥哥就等着我的小菀儿长大做九哥哥的新娘子!”
“拉钩……”
瞧着眼前伸出的白色葱段,卫九哈哈大笑,伸出手指与她打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