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傅云杉的陪伴,司命逐渐适应了宫中的生活,每日早朝,批奏章处理国事,闲暇时就去陪傅云杉聊天,说是聊天,大多是司命在说,傅云杉在听。
那一天,他们聊到苏小公子与和顺公主的婚事,傅云杉在心里筹划怎么跟司命说她不能嫁给他的话。
耳边却传来司命兴高采烈的独断,“杉儿,我找钦天监算了好日子,八月十三是个提亲的好日子,我已吩咐他们准备,以国礼去天启向你爹娘提亲……”
傅云杉看他,眸间一点笑,他和楼重最大的不同怕就是这个了!
楼重做事向来以她的意愿为主,而司命从来都是自己决定最后通知她。
“皇上,我不能嫁给你!”
司命脸上的笑蓦然僵住,“为什么?你已经答应留下来了,不是代表你愿意嫁给我了吗?”
她若不留下,小妹与冬青就可能遭连累,她哪里是愿意?!
“不,我不愿意。”
“为什么?”司命抓住她的手腕,傅云杉有些吃痛,微蹙眉。
“我……我有喜欢的人!”
司命一怔,垂眸看傅云杉,“你喜欢楼重?”
傅云杉点头,“是。”
“你想嫁给他?”司命收紧手,傅云杉疼的额头冒出冷汗,却依旧咬着牙道,“是。”
“你……”司命额头青筋暴突,攥着傅云杉的手几乎将傅云杉的手骨捏碎,伺候在一旁的宫女面如土色,想求情却不敢。
直到傅云杉将唇咬破出血,司命才目露惊慌,“杉儿,我……”他松了她的手,狼狈逃走。
傅云杉的手腕被几个太医一致诊断,要小心将养,百天内不能用力,否则,将会落下一辈子颤抖的毛病。
宫中的补品流水一般送来,几个太医每天都定时会诊,安排注意事项。
司命自觉有愧,很长一段时间不敢进殿,只在宫外偷偷瞧凉亭中看荷花的傅云杉。其时,想方设法的收罗奇珍异宝送到她面前,讨她欢心。
堂堂一国帝王,卑躬屈膝如此!
阿依朵看不下去,偷偷找了以前在索罗门时从初八房里偷来的一瓶药水,其名曰:忘魂水。
顾名思义,喝了忘魂水,忘却前尘之事,人如重生。
耶律漠问她,“喝了忘魂水,说不定她会爱上皇上,你又如何自处?”
阿依朵苦笑,她如何自处?她渴盼皇上的独宠,有那个可能吗?
看惯了皇上一身冷傲,居高临下,狠辣果断,何曾见过他如此模样?他如此作践自己,他能忍,她不能忍!
索性废了傅云杉,她痛苦也好过他痛苦!
这个她说的是自己还是傅云杉,她恍恍竟分不清楚了。
耶律漠叹息一声,“没想到昔日名动江湖的索罗门青阁亦是如此痴情之人,幸也?命也!”
阿依朵良久无声。
耶律漠看她那模样,不由摇了摇头,“若是放不下,就动手吧。借刀杀人这事,多用几次也无妨。”
阿依朵霍然抬头。
……
楼重比说好的七月末早了十余天回到应天!
安排好带回来的人,他衣衫未换,风尘仆仆直奔傅府,却被告知,“菀儿被耶律漠抓去北凉,杉儿追去救人,尚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