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自己禁锢在自己的房间,不肯面对这个结果,澈儿站在外面,一直陪着我,我没有怪他,也许这个结果他不知,我只是不愿承认这个结果,我始终在坚持:所有的结果只是我一厢情愿在做的梦,梦醒了,还会是原来的样子。
在房间里,我看见所有雪白的水鸢花被慢慢侵蚀,最后蔓延成郁黑色,跟溪古族灭亡时的征兆一模一样,所有的水鸢花蔓延成郁黑色,浓郁的郁黑刺痛了我的眼睛,走出房间,我看见澈儿蹲在地方,手中握着变成郁黑色的水鸢花。
:“澈儿,白族是不是也面临着灭亡?”
:“君上。”
:“澈儿,我想知道。”
:“恶灵是西荨海域的龙灵最阴暗的生灵,只能依附于别的活体生灵而存在,他们通体泛黑,一双深蓝的眼睛能洞察生灵的一切过去,恶灵是一种极邪恶的生灵,不易死亡,极其狡猾,虽然他们害怕日光,但是最强烈的日光却不一定能杀死他们,也许能让他们在缝隙中扩散,所以当我们用最强烈的日光杀死你身上的恶灵时,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你死亡,恶灵便会死亡;要么恶灵从你身上脱离,然后依附于其他活的生灵。”
:“为什么不是第一种结果呢?”
澈儿不再说话,他的沉默告诉了我一切,也许在最初,他们便知道这结果,可是在他们心里我始终是他们至高无上的君上,他们深爱的君上,愿意牺牲一切也要拯救的君上。
族人的翅膀开始被蔓延成黑色,他们的眼睛开始泛着蓝光,一切的一切都在失去原来的纯洁,只有那孤寂的灵露树飘落着它永远的白色花朵,风吹过一切伤痛。
:“澈儿,白族会灭亡吗?”
:“只要有您在,白族便不会灭亡。”
:“可是—”
:“您是族灵,只要您在,白族便会永远绽放纯白的水鸢花。”
:“澈儿,我想结束这一切,陪我去西荨海域吧。”
:“君上,您想清楚了吗?”
:“恩。”
:“好,我陪着你。”
我们站在高高的城堡上,哀哀地与我的族人告别,看着他们郁黑的翅膀,那悲伤地画面纠缠着所有的情绪,他们轻轻跪下来亲吻我的脚下,他们轻柔地叫我君上,他们说我的君上你要坚强,然后我看见他们泪流满面的脸庞。
我转过身,不忍再看,我握着澈儿的手,往陌生的方向走去。渐渐的当所有族人被我远远抛在后面。
:“君上,如果难过,你可以哭出来。”
:“澈儿,我走后,被侵染的族人会怎样?”我轻轻的摇摇头,担忧的问着。
:“他们会杀害重新长成的雪白的族人。”
我没有再说话,所有的伤痛被埋在白族,肆意成长。
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美好,你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蔓延,你只是一厢情愿想着你的族人会受到侵害,可是所有的的结果却扩散成你最不想看到的画面。一路走来,所有地族落都会温柔的迎接着在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君上,他们总是温柔的跪下来亲吻我的脚下,可我总能看见或多或少的郁黑色侵染着他们,或是他们纤细的手掌,或是他们浓密的黑发,或是他们泛蓝的皮肤。可是无论发生什么,澈儿总是握着我的手,他总会说君上一切都会结束的。于是我总会美好的话语中,寻着些许的温暖,相信着,一切痛苦都会结束,可痛苦却加深了它的疼痛。
站在麓灵国的边缘处,看着不断蔓延的郁黑色,我转过身,安慰着自己,一切都会结束的,一切都会在某一天结束,而那一天,我会躺在温暖的水鸢花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