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被黑暗笼罩,只有地上微弱的斑斑零碎的光珠,空气中飘荡着隐隐约约的腐臭味。
夏亦乐四肢伸展了一下,发现没有被捆绑住,只是乙醚吸入过多,她的头还有些犯晕。看着地上那些细微的荧光,夏亦乐弯起嘴角,作战成功了一大半,希望苏子月能早点找到这里,她现在的任务是——找到辛欣。
夏亦乐摸着地上,是水泥地面,四周没有透出光亮,看来是一间人工打造的密室。她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只“鬼”有可能就在这密室里。
夏亦乐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去听声响。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中传来或有或无的呼吸声,说明这密室里有其他人!到底是辛欣还是“鬼”?
放开呼吸,大口吸入几口不新鲜的空气。权衡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手机。果然没信号,借着亮光四处照了一下。
夏亦乐倒抽一口冷气,左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来。这地上,横七竖八地扔放着许多干尸,一具具黑压压的,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只剩下个人形,五官像被一层膜用力挤压起来一样,头部变得尖而小。而自己,竟是坐在这些尸体旁边。
这是谁的尸体,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尸体?还没来得及细想,“呃—呃—”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夏亦乐猛地转身照过去。
头发凌乱,双目布满恐惧的辛欣双手拿起棒球棍举过头顶。
“辛欣!”夏亦乐一阵狂喜,幸好辛欣还活着。
“呼!”空气被瞬间划破的声音,下一秒,夏亦乐重重倒地。
“打中了,呵呵,打中了!”辛欣敲倒了夏亦乐之后,又紧紧抱着棒球棍,手机灯光灭了,四周重回黑暗,只是空气中,多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8点30分,苏子月从地上爬起来,他很配合地“晕”了半个小时,不知夏亦乐现在情况如何,从她身上撒出来的荧光粉也只有晚上才能看见,夏亦乐,你要撑住啊!
一个小时后,苏子月被轰出了训导处。
“你给我好好去上课,别来这里说一下有的没的,学生胡闹,我们也要跟着瞎闹吗?”留着络腮胡子的训导主任对着苏子月就是一阵威吓。
“现在已经有两名学生失踪了,我觉得学校应该插手这件事,学生的人身安全不是由学校来保护的吗?”苏子月平日里的嬉笑荡然无存。
“失踪,你还在说大一的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哦,辛欣。人家的父亲都说女儿是出去旅游了,听到没有,别再来捣乱,传播什么谣言,你再来嚷嚷,小心你以后毕不了业!砰!!!”训导主任摔门而进,留下一脸不爽的苏子月。
“你说,有两个人失踪了?”一个淡漠的声音传来。
苏子月循声望去,对方正是拿着一大堆教学资料,永远穿着白衬衫的考古系一年级学生,苏子月的同班同学,许少时。
苏子月嘴角微扬,“两名女生,至于她们的具体位置,今晚就能知道了。天黑时,在升旗台等你。”
许少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答应苏子月,只是抱着他的资料,走向辅导员的办公室。
苏子月吹了个口哨,多一个帮忙总比没有来得好,即使那个人就像个面瘫,永远都没有一丝表情。不过他知道,许少时一定会去,因为他们两个有一点是很相似的:八卦。
太阳下山,夜幕降临,许少时果然应约出现在升旗台。
苏子月从升旗台上跳下来,手里提着一个强光手电筒。
“还蛮准时的嘛!这次的失踪的两名女生,一个叫夏亦乐,一个叫辛欣,你认识吗?”
“不认识。”
“夏亦乐失踪时身上装了荧光粉,我们沿着荧光找下去,应该就能找到她们。”说着苏子月扔给许少时一把瑞士军刀,许少时轻松接过。
两人望着地上微弱的荧光,一条弯弯曲曲的荧光路在他们面前铺开,寒蝉鸣泣,演奏着一场丧礼。
两人对视,点了一下头,开始沿着荧光走去。
终于来到了树荫区,本来地上的荧光粉越来越少了,而在草丛区的边缘,却有大量的荧光。
“看来夏亦乐在这里有挣扎一会,得快点了。”苏子月眉头一皱,原本他就想让自己做诱饵,可夏亦乐说女生比较好下手,一个大男生那么容易被绑,反而会引起“鬼”的怀疑。突然想起夏亦乐仰着头得意笑着的表情,苏子月更有些不安。现在已经过了12个小时了,真的得快点了。
苏子月和许少时快步地走进草丛,心跳越来越来快,许少时脸上依旧平淡。
草丛后面是一片小树林,再后面就是学校的围墙了。
千万不要是被带出学校,不然就麻烦了。苏子月心里暗想。
当草丛快走到尽头的时候,荧光没了!
苏子月和许少时猛然停下,苏子月往前走几步查看,依旧没有荧光,一片黑暗。
“会是荧光粉用完了吗?”许少时看向苏子月。
苏子月将手电筒打开了,“荧光粉夏亦乐带了很多,连鞋底衣服都涂满了,只要稍微碰到就会沾到的,这里的草丛那么高,除非是被一个两米的人举起来,不然多多少少会沾染到草叶上,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更别说,她将袋子捅一个小孔,让荧光粉从里面掉落下来,不可能没有痕迹的。”
苏子月和许少时两人同时陷入沉思,苏子月将手电筒关掉,望着荧光尽头的地方。
苏子月一震,抬起头与许少时对视了一下。“除非……”
“这里有地下室。”许少时接着苏子月的话。
重新打开强光手电筒,两人蹲着观察着这一块完完整整没有一丝痕迹的天然草地。
许少时双手摸着地面,苏子月拍打着草地。
“苏子月!这里。”许少时抓起一角。
苏子月扬起嘴角,居然用一大块草皮铺得这么天衣无缝。
苏子月和许少时用力将这块1平方米,足有8厘米厚的草皮给扒了起来。
用手电筒照亮,草皮底下是一个被锁起来的生锈的小铁门。两人相视而笑,苏子月一如既往的坏笑,许少时嘴角也扯动了一下。终于,到了关键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