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不愿意呢?还是真有所想?”
四阿哥冷然的声音在头顶炸开,一定已是黑云密布了。
被一个奴婢如此拘绝,面子上也挂不住。
我默儿不答,沉默是金,别点燃了这包火药把自己也炸个粉身碎骨。
“这事由不得你!”
最后命令下来了,看来前面只是给个通知而已,像是对我天大的恩赐。
不自觉得回道:“四爷说迟了,这件事皇上已给过奴婢旨意,嫁娶自愿。
皇上的墨宝黑字白字清楚着呢,还有三爷与八爷也亲眼所见。”
他脸似霜打的茄子,狠狠地瞪着我道:“你想怎样?”
我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道:“回四爷的话,奴婢没想怎样。
奴婢一卑微的人,怎抵挡得了别人的风刀霜剑,明枪暗箭。
前尘往事,不过过眼云烟,都淡了!”
“你何需担心这些,我自会护你一辈子!”
这句话若是说与他府里其他人听,另会喜晕几个,而我听来又是一剂迷魂药而已,一颗时间结出的果子,到了秋天还是会从树上落下。
意外的遭遇不是悲剧,明知道朝这条路走,结果是悲剧,但仍然非朝这条路走去不可,这才是真正的悲剧。
狠狠心道:“回四爷的话,奴婢信过四爷,如今奴婢连自己都不信了,更无心信别人了!”
四阿哥立了起来,走至我面前,我不由得一颤,痛心地闭起双眼,皱起眉头,等着他来出气。
随后听到了急速离去的脚步,看着他无去的背影,我的泪湿润了双眼。
吹面不寒杨柳风,院里的白梅吐蕊,一阵细雨过后,落花无数陷泥尘。
只可惜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花不同。
曾是弹唱高山流水的琴弦,也只剩下一分落寞,两分清愁。
四阿哥再未出现在我的面前,原些的那一丝恨也化成了情丝,一缕没有归处的情丝,一杯不得不喝的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