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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生日

7月15日是钟凌的生日,一大早,钟凌便早早的起了床。上一世,因为自己睡的懒觉,一觉醒来,便只见父亲在客厅里沉默不语,遍地都是烟头,父亲告诉钟凌,母亲出去买菜,到现在已经3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钟凌天真的说,那还不出去找一找,谁知,父亲笑了笑,摸着钟凌的头说,不用找,她想走就让她走吧!之后,一直到自己出事,再也没见过母亲的影子。

“妈妈!”钟凌走进厨房,看到母亲正背对着她忙着什么。从小,钟凌就很怕母亲,母亲从来没有抱过她,她感觉母亲甚至很讨厌自己,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一丝说不清楚的东西在里面。像今天这样,一大早忙着帮自己过生日的母亲,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前一世,因为妈妈在家里陪着自己,而且还帮自己筹办生日,钟凌是说不出的高兴,如今,钟凌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因为母亲知道自己要离开了,所以才会这么做,如果是这样,那她的离开就不是突然,而是有预谋的,那她和之后发生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联系。钟凌感觉到一股寒气涌上来,不敢多想。

“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苏柔转过身,看着女儿,难得的笑了笑,“早餐马上就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我会叫你的。”

如果是前一世,估计钟凌要感动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但现在,钟凌看着这位养尊处优,宛如自己大姐姐一样的女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当初因为她是自己的妈妈,从没有怀疑过她,但如果抛开亲情,她异于别人的地方就有很多。从不上班,却有很多的钱,穿戴都很高档,肯定不是退休的爸爸所能给的,还有,她不在家的日子到底住在哪里?这些,应该是父亲最关心的,可是父亲从不会问,从这一点来说,父亲的表现也是极其奇怪的。

钟凌向客厅走去,父亲正开了门进来,抬头看到钟凌,有些诧异,“今天起得这么早啊!”

“爸爸,又出去锻炼啦!”钟凌看着一身运动装的父亲,突然发现其实父亲也很帅,只是每天被家务包裹,很难再有年轻时的潇洒。

“是啊,好久没锻炼了,感觉又有些老了。”显然,今天父亲的心情很好,每次有妈妈在家的日子,他都是这个样子。钟凌突然感觉父亲好可怜,到底该是怎样的爱,让一个男人如此卑微的爱着一个女人。

苏柔从厨房出来,手中拎着购物篮,看着门口站着的父女,难得的愧疚涌上心头,但这种感情只是一闪即逝,随即轻松的说道:“我去买菜。”

母亲从不去买菜,嫌菜场比较脏,而且她的模样也不适合去菜场,说她是贵妇人倒有人相信,说她是家庭主妇,估计没人会相信。钟凌看着母亲换了鞋出去,她知道,母亲不会再回来了,而在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父亲的眼睛中居然也有一丝落寞,难道,是早就商量好?钟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等到母亲走了有1分钟,钟凌快速的抓起包,向门口冲去。

“你到哪去?今天是你的生日!”钟父喊道。

“加班。”钟凌冲了出去,从楼道的窗户里看到母亲将购物篮扔在了垃圾桶里,向小区大门口走去。

钟凌加快脚步冲了出去,然而已经迟了,还是那辆银灰色宝马,一个身穿黑西装打扮不俗的年轻人,从驾驶室下来,恭敬的帮母亲打开了后座的门。车子一溜烟的走掉了。钟凌正在焦急的档口,一辆黑色尼桑停在她的面前,车窗摇下,是强哥,来不及思索,钟凌利落的上了车。

“跟上前面的宝马。”一上车,钟凌不客气的下达了命令。

“你们家真奇怪,连自己的妈妈都要跟踪。”一个讽刺的声音从后座传来,钟凌这才发现,后座还坐了一个人,瞧那傲慢冷酷的样子还会有谁,钟凌看了一眼,张大少正斜躺在座位上,表情似乎很不爽。

钟凌没有理会他,眼睛盯着前面的宝马,心里却暗暗思忖,这个张大少表面看起来傲慢无礼,一个花花公子,却是一个有头脑的人,看来不会轻易相信人,今天开了这么一辆大众车,是早就预谋好的,早早的在门口等着,还是对自己抱怀疑态度的,自己看来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大约20分钟后,宝马车在一座大厦前停了下来,门口早有人在等着,刚才的年轻人恭敬的将车门打开,母亲走了出来,钟凌看到一排人对着母亲恭敬的鞠了一躬,母亲则傲慢的看都没看,径直走到了大厦里。

“她就是你的妈妈?”强哥扭头问道,眼神中满是不相信的神色。

钟凌没有说话,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

强哥看了看张少爷,后者冲他点了点头,强哥心领神会,开着车跟着宝马车进入了地下停车场,强哥在离宝马车不远的地方将车停了下来,与张大少换了座位。钟凌有些奇怪,刚想发问,想了想,又忍住了。只见刚才那个年轻人从车上下来,向出口走去,就在经过我们车的时候,强哥猛地打开车门,将年轻人拽进车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抵住了年轻人的脖子。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钟凌反应过来,车子已经开出了停车场,向郊外奔去。

车开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强哥将那年轻人从车上拽了下来,张大少和钟凌也下了车。强哥已经将刀子收了起来,但那个年轻人显然已经吓到了,坐在地上,语无伦次的说道:“大哥,我没有钱,我虽然开着宝马,只是个司机。”

“我们也不是要钱,只要你回答几个问题,你就可以走,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看起来强哥经常干这种事,边说边用手敲敲司机的脑袋,吓得他连连点头。

若在以前,钟凌是绝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但现在,她相信这是最好的方法。不等强哥开口,她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刚刚从你车上下来的女人是什么人?”

“是我们老板的太太!”

“什么?”钟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不死心的问道,“你肯定搞错了。”

“怎么可能搞错?虽然我比较年轻,但我从小就在高家长大,现在是顶了我爸爸的差事,做了他们家的司机,高太太一直都在他们家,从没有变过,我怎么可能认错!”年轻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又怕他们不相信似的,补充道,“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呢!”

犹如霹雳,钟凌一下愣住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从小到大,母亲对自己总是不理不睬,对这个家庭似乎厌恶至极,对父亲没有一点情感的温暖,如果是这样,当初她为什么要嫁给父亲,又为什么要生下自己。

有太多的疑问,钟凌需要解答,此时,她完全相信父亲知道一切的答案,但父亲在刻意的隐瞒,又怎会告诉她。她要去找谁?她要去问谁?她似乎谁都不能找,谁都不能问!钟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妈妈走了,爸爸的欺骗,最让钟凌赶到温暖的李龙,她也不能够再依靠了,眼泪从钟凌的眼睛里滑落,无声无息,却是至深的痛。

年轻人一看无人理睬自己,拔脚就跑了。强哥正准备去追,张鑫摆了摆手,强哥只好作罢。两人一起看着坐在地上流眼泪的钟凌,有些不知所措。强哥自然是见不得女孩子落泪的,看了束手无策,而张鑫虽是身边美女不断,但哪有美女敢在张大少面前自讨没趣,都是笑脸相迎,唯恐伺候不周,看着流泪的钟凌,两人一时都愣在了那里。

重生的使命不是为了在这里哭泣,一个声音在钟凌的脑子里想起,钟凌一下清醒过来,是的,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这么多年母亲用另外一个身份生活着,与父亲心照不宣的生活着,这其中似乎有着某种默契,而这种默契似乎就在今天打破了,因为钟凌知道,母亲不会再出现了,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与母亲这次的离开有什么关系吗?不管怎样,我会保护你,我的父亲,没有了妻子,你还有女儿!

钟凌抬起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霎时,五指关节鲜血直流,强哥和张鑫都为之一震,钟凌握住自己的手,站了起来,看着两个目瞪口呆的大男人,笑了笑:“张总,今天我就是你家的女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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