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龙门的第一天决出了十个组的第一名,除了第一组出现了三名凝气六层的挑战者外,其余小组都是跃龙门的正常水平,挑战者都是凝气三到五层的水准,第一名的桂冠也都由凝气四五层的人揽走,让人不禁为第一组中两名凝气六层的强者惋惜。
暮色降临,凌书源宣布今天的跃龙门暂时告一段落,明天接着再来。凌峰一家在几名苏家强者的保护下返回客栈,照这个速度下去,还需要五天才能挑选出所有的小组第一。
在凌家的组织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自从凌家奉为首席供奉的丹仙宗弟子被凌峰杀了后,再没人找凌峰麻烦。即便是凌书源也未曾来兴师问罪,大概是有苏家的保护,他不准备横生枝节,只要等到丹仙宗来人,那时哪怕苏家也保不住凌峰了。
接下来的三天风平浪静,苏坤仍旧没有出现,苏十七管家一如既往的率领苏家强者保护凌峰一家,除了每日的嘘寒问暖外,再没其他言语,甚至都没问过凌书生到底有没有准备将女儿嫁入苏家。
除了第一天去了东市广场,这三天凌峰都在昌远县城中闲逛,对于他人来说,这是观看高手对决的一次难得机会,但凌峰连后天强者甚至先天强者的打斗都见过,凌家跃龙门这个等级层次的对抗实在吸引不了他了。
父亲和妹妹有苏家人保护,在昌远县城中万无一失,自从那个丹仙宗弟子被凌峰杀了后,苏坤又加强了对凌峰一家的保护,派了一名凝气大圆满的强者对他们一家贴身保护。
对于凌家王家这种豪门世家,凝气大圆满是家族的核心成员,但对苏家来说却是可随时调遣的保镖,昌远县第一大家族的底蕴果真不是一般深厚。
今天是跃龙门的第五天,凌峰约了凌易等十多个要好的旁系子弟准备去太白楼饮酒,一来是阔别一月小聚一番,二来他们被自己连累,全部上了龙门榜,待决出各榜第一后,以他们的淬体大圆满或凝气一二层的实力,如何是那些如狼似虎,最低都是凝气四层的小组第一的对手。
苏江河畔还是月前绿柳垂髫的美景,红花绿柳莺乱啼,即便在炎炎夏日下还是刮来一袭凉风,吹干身上黏黏的汗渍,舒爽的感觉令人心情愉快。
这一伙十七八岁的少年暂且忘却烦忧,大声笑闹着,沿着河畔走向太白楼。
本来怀着愉悦的心情去吃饭喝酒,不过没想到这好心情没保持多久,一走到太白楼的他们便吃瘪了。
一群统一黑色着装,衣衫上没有任何标志的男子站在太白楼外,这些人最低都是凝气六层的强者,禁止任何人走近太白楼。
现在正是凌家跃龙门期间,大半昌远县的人都去了东市广场凑热闹,此时的太白楼本就门可罗雀,根本没人来光顾,还要派人守在外面,那肯定是心里有鬼,正在太白楼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群男子虽然是仗势欺人强行包场,但说话却是相当客气,见到凌峰一群人前来,一名大概是小头目的中年男子走上去,对凌峰等人行了个礼,道:“对不起,各位小哥,今天我家主人已经将太白楼全部包下来了,还请诸位小哥体谅我做下人的难处,去别处喝酒吧。”
这中年男子竟然是凝气八层的修为,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锭足有五两重的银子:“折了诸位小哥的雅兴,这点银子是我家主人的一点心意,请诸位去别处饮酒。”
一名凌家旁系子弟的月俸也才一两银子,这中年男子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让大多数凌家子弟惊诧于他的阔绰。
若是平时,这些凌家旁子弟立马会另找别处,但现在他们随时可能失去凌家身份,心情差到极点,他们可不是凌峰,被家谱除名了还有东山再起的勇气和实力。正满肚子邪火没处发泄,被这中年男子一阻,有几个年少气盛的也顾不上他是多强的高手,顿时无可抑制的爆发了。
凌易的火爆脾气使得他整个人像一个炸药包,他最先吼起来:“难道太白楼是你家开的,你说包场不让进就不让进?我们又不是你,非得杵在外面晒太阳作奴才。”
饶是那中年男子修养再好,被凌易这几句话也激得怒火中烧,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将凌易看穿。
凌易只是区区凝气二层,看他们这群少年的样子应该也是某个豪门不受重视的族人子弟,即便杀了也不会有多大麻烦。不过他的眼神落在凌峰身上,与凌峰眼神相对时,一股寒意从他心底涌起,以他凝气八层的实力,竟然看不透这个一脸云淡风轻的大男孩。
在凌易怒骂凝气八层强者时,其余凌家子弟都有些心中没底,在凌易破口大骂时,个别人甚至吓得瑟瑟发抖,不过凌峰一直表现得很镇定,仿佛凌易不是在骂一个惹不起的人,完全漠视他凝气八层的强悍实力。
能漠视凝气八层强者的人只有两个情况,不是傻子白痴就是有绝对的实力依仗或家族背景,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从凌峰眼神中不时闪过的精芒,再怎么看也不像傻子。
虽然凌峰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但中年男子见过太多年纪轻轻,但实力妖孽到他都无法企及的地步,比如他的主人就是其中之一。
“我的朋友不会说话,您别介意。”凌峰见中年男子一直若有若无的瞧着他,在凌易怒骂中年男子后,立即有几个凝气六七层的属下赶了过来,各自站一个倚角,将他们包围在其中。
凝气六七层强者的威压在他们有意之下释放出来,除了就算凌易这死鸭子嘴硬在强撑外,其他凌家子弟在这种场面下愈发慌神,唯独凌峰依旧云淡风轻,仿佛根本感应不到这些凝气六七层高手的威压,或者根本不屑于他们的威压。
中年男子挥了挥手,示意几名属下退下,然后凝视凌峰,眼神中糅合着警戒和欣赏两种光芒,能以十七八岁之龄无视凝气六七层强者的威压,这可不是有家庭背景的人能做到的,毕竟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威压,弱者在强者的威压中,甚至连喘息都困难,就比如那十多个凌家子弟一般。
“我叫苏水,还未请教……”
“凌峰。”
苏水刚还想说什么,凌易这死鸭子嘴硬的嘴又憋不住了,低声嘟囔一句:“峰哥,你和这些强盗有什么好说的。”
声音虽小,但苏水和他众多属下都是凝气六层以上强者,这种嘀咕自然瞒不过他们,饶是一直强忍怒火的苏水,此刻脸色也彻底阴沉下来,就在他想要发怒时,忽然从太白楼中走下一个一身白色衣衫的青年男子,手中轻轻摇着一把折扇,光看折扇上的书画就知出自名家手笔,价值不菲。
用玉树临风形容这少年丝毫不为过,俊秀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光彩,以及一种雍容的贵族气度和多年养尊处优的优越感,但他并没有给人尾巴翘在天上的骄傲感觉,这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自信和傲然。
白衣青年走到凌峰身前,挥了挥手,让弓着身子的苏水退下,一双明珠一样的眼睛盯着凌峰,冷笑一声:“你就是凌峰?我叫苏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