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浅滩,魏延大喜,责令兵马分批过河。然而,首批五十人刚刚下水,便听水里传来一阵惨叫。
“啊……”刚才还红光满面的帝国卫士一下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吐血而亡。
“怎么了?”魏延赶忙招呼人下水救人,可救人者与前人状况一致,亦是满嘴黑血。
“都别下水,水里有毒。”魏延心有余悸,幸亏自己没有率先渡河,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魏延随即领兵折返,将河中含毒一事报知诸葛亮。
诸葛亮二话不说把华杰招了来,问他河里剧毒的由来。
华杰想了想,解释说:“瘴气有着在高温下易溶于水的特性。现今正值暑天,天气炎热,为瘴气水溶提供了有利环境,所以泸水中才会含有剧毒。”
“那泸水岂非渡不过去了?”诸葛亮惊问。
“倒也不是。白日天气炎热,瘴气会溶于水中。晚上天气转凉,瘴气还会挥发出来。所以在晚上二三更天的时候,渡河不会中毒。”
“那便晚上再去。”魏延道。
“不可!”诸葛亮摆了摆手,“孟获肯定也知道白日有毒晚上无毒的特性。所以白天才对那处浅弯不设防备,而是选择在晚上设下伏兵,守株待兔。”
“那……”
诸葛亮转问华杰,“华校尉,可有破解毒水让我军白日渡河之策。”
“有!”华杰胸有成竹道:“在下即刻可制解毒药丸。渡河前先让卫士饱腹,然后吃下药丸。药丸半个时辰后见效。届时渡河将不受水毒困扰。”
“如此就有劳华校尉了。”
华杰随即领命而走。做出第一枚药丸后,先从后军牵来一头活羊,让其服下药丸,半个时辰后喂其饮用泸河之水。山羊果然没有死亡。随后亲自吃下药丸下水游了一圈,确定无恙,这才完全确任药丸确有疗效。
他招呼待命的医务兵一齐制作解药。忙碌了一个昼夜,终制出药丸万颗交付魏延。
魏延与旗下官兵饱食一顿,吃下药丸,待约定时间一到,纷纷下水。五千兵卒无一人中毒,轻松度过了浅滩。
蛮王孟获哪里想到帝国的军医那么厉害,这么短时间就制出解药。由此,也就自然想不到帝国兵马可以在白日度过泸水。所以在沿河一线并未布置任何守军。
于是乎,魏延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开进孟获腹地。轻而易举的绕到了他们的后方。
在粮道一旁的密林里蹲了两个昼夜,蛮人的粮草果然运到。
魏延杀出,分前后将其截住。蛮人没有准备,百余车粮草皆被魏延俘获,一众蛮兵狼狈逃回了蛮寨。
魏延一行拖着粮车沿来时的路退却,半路遭遇一彪蛮兵,竟是孟获派忙牙长前来围剿。
魏延也不多说,拍马而上。大刀一挥仅一合便取忙牙长性命。一众蛮兵连战连败,早被帝国军杀的心惊胆寒,此番见主将阵亡,立刻化作鸟兽散。
小胜一场过后,魏延继续北上,及至泸水畔又被董荼那堵住。遥望蛮人军阵有人识得董荼那之人将诸葛亮抓而复放一事告诉了魏延。
魏延稍作思量,怒斥道:“毋那蛮人,昔日我家主帅放你一条生路,你不说知恩图报,反又来与我军作对,知羞不知羞?”
董荼那闻言老脸通红,踌躇半晌,调转马头不战而退。回到蛮寨之后,孟获问他是否杀了魏延。
董荼那扯谎道:“中原兵强马壮,敌将甚为英勇,在下未能敌过,败阵而回。”
“放屁!”孟获暴怒,“我看你这是故意败阵。莫非你已背主投敌了?来人呐,把董荼那拉出去砍了。”
帐中一应蛮洞洞主连忙替董荼那讨饶。“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求大王留董荼那一条生路。”
“阵前杀将为之不详啊!”
“大王念在董荼那以往功劳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孟获这才免了董荼那的死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呐,把董荼那拖下去赐他一百军仗。”
夜半时分,董荼那正养他那血肉模糊的屁股。却听人报阿会喃来访。
董荼那与阿会喃向来交好,知道好友此番是来探望自己来了,便令人唤其入帐叙话。
少顷,阿会喃掀帘而入,在董荼那身边落座,在简单询问了一下董荼那的伤势后,他说:“神圣华夏帝国势大,我等本不愿与之为敌。可怎奈孟获蛮横,胁迫我等,只得随他自讨苦吃。现在可好,我军连战连败,终有一日,你我二人必死于中原人手中。”
董荼那一脸颓然,“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不与中原人作战,孟获就会杀了咱们。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我倒有一条活路。”
“哦?万望贤弟指点迷津。”董荼那问道。
“你我兄弟何不寻一时机杀了孟获,取其头颅献给诸葛孔明。如此,既可报孔明放归我等之恩,又可以此向中原人投诚。如何?”
董荼那喜笑颜开,“贤弟之言甚合我意。孟获亲兵长乃我族亲,可为内应。有他在杀孟获易如反掌。”言讫,董荼那神色一暗,“不过……”
“不过什么?”
董荼那沉思一阵,道:“不过孟获也算南疆一大豪杰,且于你我也算有恩,杀之实为不义,不若将其生擒活捉献予诸葛孔明。是生是死由孔明决断,于我等无干。”
“那便依兄长所说。”
董荼那道:“事不宜迟,当尽快行动。”
阿会喃回应,“我早知兄长会答应此事,便提前备下了二百死士。兄长只消一声令下,随时可以行动。”
“那好!扶我起来。”
当日深夜,董荼那、阿会喃引二百死士绕开蛮人巡逻兵,潜到孟获中军大帐处。
帐门外,一早得到口训的孟获亲兵长汗泽岩在这里与他们汇合,将董荼那一行放入中军。
此时,孟获吃多了酒正做着美梦,猛然间忽觉一股巨力栖身。睁眼一看,竟是五六名蛮兵将其死死按住,用绳索将其死死捆住,“董荼那,阿会喃,你们做什么?”
“做什么?”董荼那冷笑,“拿你狗命换南疆百年和平。”
“你……”孟获大怒不再与董荼那多说,扯着嗓子高声求救,“来人呐,来人呐。”
“闭嘴吧你!”阿会喃将一破布强行塞入孟获口中,随后照着孟获脖颈就是一记掌刀。孟获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董荼那和阿会喃随后压着孟获往寨外而走,途中多有蛮族巡逻兵向二位洞主致意,却没有想到这二人此时已然反水,正在压着他们的头领前往中原人大寨的路上。
二人一路有惊无险抵达帝国军寨,在看到孟获的同时,诸葛亮大赞二人仁义、忠勇,遂封其为中郎将留于帐内效命。
安置完董荼那和阿会喃,诸葛亮让卫士取来冷水,当头浇在孟获脸上。
冷水一激,孟获从昏迷中醒来。抬眼一瞧,正见诸葛亮那张英俊的面庞,“诸葛孔明?”
“正是本帅。”诸葛亮摇了摇羽扇,“孟获,这次你可服了?”
“不服?”孟获死死盯着董荼那和阿会喃。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此时董荼那、阿会喃已经被他杀了千遍万遍。“此番老子乃是被小人陷害,若是公平厮杀,汝必不是我的对手。”
“我已抓放你两次,你还是不服……”诸葛亮皱了皱眉头,“罢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若再让我抓住,必不轻饶。”
“怕你不成。”孟获愤愤离去。
在归寨的途中,孟获碰到了前来营救孟优。孟获见孟优浑身湿透,一脸灰黑,便问他出了什么事。
孟优怆然而涕。原来,昨日孟获被董荼那和阿会喃抓走不久,帝国大军便趁二更时分,水中无毒之时渡河杀了过来,将蛮寨团团包围。
孟获被掳,蛮军群龙无首登时大乱。帝国军趁势拔营,一口气儿占下了蛮人的四座大寨,由此成功渡过了泸水。
“哎……”孟获猛拍大腿,叹道:“泸水天堑已失,这可如何是好?”
孟优劝慰道:“兄长莫慌。此去西南有一洞,名叫秃龙洞。洞主朵思大王,与我交厚,可前去相投。”
孟获一想除此之外别无他计,只好赶往秃龙洞向朵思大王求助。两相见面,稍作寒暄过后,孟获将中原人南侵一事说给了朵思。
朵思对孟获道:“大王宽心,到了我这儿你就安全了。中原兵马胆敢追来,我必让他有来无回。”
“朵思大王可有破敌之策?”孟获喜问。
朵思侃侃而谈。原来通往秃龙洞的道路只有两条,一条位于东北方,也就是孟获来的那条路,此路地势平坦,土厚水甜,适于兵马通行。然而,此路平归平,却很狭窄。若以木石截断,纵使有百万人马开路,一时半会也开不进来。出了东北方那条路,西北也有一条通路,这条路不但山险岭恶,道路窄狭,且其中多有毒蛇恶蝎;黄昏时分,山谷里还会蔓延瘴气。更为重要的是,这条路上的水源都含有剧毒,可谓人畜难行。此番,中原人来袭,我们便可在备下木石将东北那条路堵住,中原人见此路不通,只好走西北那条毒路。到了这儿他们总要饮水,只要饮了那里的水,摆在他们面前的唯有死路一条。
孟获、孟优闻言大喜,不再为远道而来的帝国大军担心,整日与朵思大王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