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的震动惊醒了浅眠的玛尔吉斯,她懵懂着睁开还有些睁不开的眼睛,缓缓打量着周围的世界。一只手慢慢伸到脸上,本来想擦擦眼睛周围的打哈欠而流出的泪水,却在看到那一片或黑或红的污迹时而淡定的将之放了下去。
有些想洗澡呢。可是在怪物堆里洗的香喷喷的,给谁看呢。别较真了,自己可不想死的那么快。
从上而下整个圆形空间开始不断的扭曲,并做着小幅度的震动,那是一种扭曲的奇异即视感,让玛尔吉斯好像眼花了,又或者是自己才是扭去的那一枚而产生了一丝恐慌感。不过只有一丝,玛尔吉斯很快镇定下来,将手贴到墙上,默默的感觉着:
果然是外面的原因,是发生地震了吗?而且这个房间是悬空的,为什么外面的震动会影响到这里?现在玛尔吉斯才知道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有多找死,她不愿意去想自己的好运会支持到什么时候,她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不要去希望,而要去动手做。
她将整个身子贴到地上,发现这里的震动竟然还没有墙壁来得猛烈,也就是说,这次震动的中心是在左右两边吗?这是什么思想,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吧。玛尔吉斯跑到正中央,从这个角度看着房间,会发现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那就是,这个房间的左半部比右半部要瘪很多,就像是被大力挤压一般。
左右?玛尔吉斯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那是一种不知道未来却觉得会面临很多危险的想要放弃的感觉。她揪住发梢并用力摩挲了一下,就在这一小会儿的功夫里,震动陡然变得越来越大,玛尔吉斯感觉有些站不稳,慌忙间挣扎着跑到墙边用力挨着坐了下来,才感觉晕眩感没有那么强烈了。
“轰隆”周围发出着这样奇怪的又异乎寻常的响的声音,玛尔吉斯缩缩脑袋,这次不是她可以阻止得了,希望别是掉下去就可以了。
整个房间在一次更为强烈的震动之后竟然开始慢慢旋转,风也奇迹的倒了个方向,所有的死者头骨们都在一瞬间飞了起来在房间里胡乱撞着,玛尔吉斯被砸到很多次,她无比抱怨的想着为什么一开始不能召唤个坚果墙之类的,这样也好挡枪挡子弹啊。
旋转之余玛尔吉斯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脚下有时候会忽然离开地面又猛地坠落下去。
担心之余的玛尔吉斯为了求证抬头向上看,圆形的顶端离开了那螺旋阶梯,并且开始缓缓下沉,玛尔吉斯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个房间正在开始下落,但起码幸运的是,加速度没有变,这就导致外界有一股力推动着这个装置前进。
力?谁给的?
房间中央的圆锥螺旋开始缓缓升高,上面的旋涡状图案不一会儿已经在玛尔吉斯看不见的高度,余下的墙壁上的两个也是这样。玛尔吉斯挑挑眉,呵,不会是现代版的“电梯”吧,这么说来这三个支柱就是用来支撑“电梯”的缆绳之类的东西了,那动力呢?一想到设计这个东西的人,玛尔吉斯没来由的寒了一下,这个古墓埋葬的人,到底是谁?手下能人居多啊。
少顷,“电梯”还是在以均匀的速度下降着,十分缓慢,玛尔吉斯松了一口气,刚想坐下来抚平自己易受伤害的心脏,蓦地一个巨大的震动伴随着超级刺耳的“吱嘎”一声敲响了玛尔吉斯的警钟。
本来的圆形顶端现在已是不封闭状态,硕大的水流冲撞声此起彼伏,“电梯”在下降的同时一个巨大的瀑布映入在房间的上端,从上面倾泻而下的透明液体一瞬间浇灌在相对于瀑布来说狭小的房间内,顿时玛尔吉斯被浇了个正着,全身湿透。
她慌忙擦干净鼻子上的水珠,抬头看过去,才发现“电梯”已经完全处于瀑布的笼罩范围内,而且由于水压过于强大已经加重了房间本身地板的承受力,导致速度略微有些快,玛尔吉斯开始担心这个“电梯”会不会因为浮力什么的而采取自由落体状态。
可是现在却也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圆球已经被覆盖了地表薄薄一层,没至玛尔吉斯的脚踝处,墙壁上斑驳的血色痕迹浸透在水流中将之染成了淡红色,一堆堆腐烂的头骨在其中浮浮沉沉,像一个个乳白的蘑菇一样飘在水面上,甚至还有些微气体变成半凝固状态四散漂浮着,总之,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玛尔吉斯一个机灵,觉得气温正在逐渐下降,白色的水花配合着红色的不知名液体没过双脚,到达了膝盖,玛尔吉斯仰望上方,还好,不是真的“电梯”就那么小点地,自己在这里起码还有地方可以呼吸啊,这样子的话应该是暂时死不了的。
不过不想还好,玛尔吉斯觉得她这一趟真是倒霉到家了。
似乎是因为房间变得太重的缘故,落下来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一倍,玛尔吉斯觉得自己简直是泡在水里浮在半空中甚至还有闲心计算一下重力加速度之类的,不过房间重量没有给啊,可以当做质点吗?
越往下瀑布的水就浇得越快,打得也越疼,玛尔吉斯本来想的很好,氧气不够用就浮上来呼吸一下,结果浮上来是浮上来了,还没吸口气就被落下来的莫名被加速的水珠砸的直接沉底儿,顺带着脸蛋子疼的抽搐。
玛尔吉斯只能竭尽所能拼命往边上游,起码也得让自己换口气吧。不过总感觉这个情景莫名眼熟呢,前不久刚刚见过的吧。
一边挣扎抓住什么的玛尔吉斯一边仔细回想着,却发现手里抓着一个黑眼睛的骷髅头而莫名被吓得丢了三魂六魄连忙把那个东西丢出去顺便大力呼吸几下而完全忘记了要思考的内容。
眼见着这整个房间都要成为承装瀑布水的杯子,而玛尔吉斯泡在里面就像是一碗茶水里细细的几片茶叶上面的那只小虫子一样碍眼。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冲走了一样,只好扒住顶头的墙壁使了吃奶得劲儿不撒手,不过已经快没力气了啊。
腿胡乱在水中蹬着本来还有些疼痛难道现在已经麻木了吗?想到什么的玛尔吉斯忽然往腿上看去,才发现那几块儿淤青以及被撞得有些出血的地方竟然奇迹般的痊愈了,再结合现在这个与之前境遇如此相似的场景,玛尔吉斯淡淡点头,比了个“ye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