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是冬天,在外行走的人甚少,而那茶棚的位置又建在山中的路旁,实在是有些偏僻,除了行人,少有人烟,陈丽丽二人这一路的跑过来,居然也没见到一个村庄,没遇到一个人。
二人又跑了一段路,见离那茶棚已经很远了,总算放心下来。慢慢放慢了行进速度,一直这样跑,时间长了实在是有些累人。
“这样一直背着长老不行,咱们先找个地方把长老埋了吧。”慢慢走了一段,二人终于把气喘均了,陈丽丽赶紧提议,心中暗想,这要是遇上个人,看见咱这背着个死人,可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恩。”大树也知老长老已死,总是要入土为安的,自己不能这样一直背着,便同意了陈丽丽的提议。
二人拐进路边的山中,寻了一个地方,用一根粗树技,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把老长老埋了。
按照自己以前世界的电视里看到过的,陈丽丽又找了块尖利的石头,在一块粗木上刻上老长老之墓几个字,插在老长老的墓前,帮老长老立了一个墓碑。
做完这一切的陈丽丽长出一口气,拉着大树在老长老的墓前坐下,把自己的想法跟大树说了,细细的叮嘱大树:“老长老就这样没了,事到如今,咱们只能自己去安平了,幸好听那两人说这里离安平也不远了,这条路又一直通向安平,没有岔道,咱们也不用过于太担心,顺着路走,总是可以到达安平的,到了安平以后向安平城的人打听一下,想着神殿这么有名的地方,安平人肯定知道在那里,也就不怕找不到神殿。此外,是关于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听那两人说那伙大盗还有同伙,要是被他们的同伙知道他们是死在咱们手中,那可就大大的糟糕了。所以咱们以后得当从来没遇到过这事,也没去那个茶棚里吃过东西,更是没有见过那伙大盗,就连那两个人咱们也要当从来没见过,知道了么?”
听了陈丽丽的仔细叮嘱,再看陈丽丽一脸的慎重,大树赶紧点头,连连称是。
见大树答应了,陈丽丽放下心来,把二人整理了一番,仔细检查了一下全身上下,再也看不到一点零乱的痕迹后,找到刚才进山的来路,回到刚才的大道上,继续往安平方向走去。
走了半天,陈丽丽一行二人终于见到了人烟,向一个路边经过的人一打听,原来那是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有一个挻怪的名字,叫作行安。那人告诉陈丽丽二人,这里离安平只有半天的路程了。那位好心人说的果然不错,离安平果然不远了。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下来,二人便打算在行安休息一晚,明早再往安平去。
二人寻了一户人家,搞开门,前来应门的是个壮实的汉子,一张国字脸,显得正气凛然。
这人正是这家的主人,陈丽丽二人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一番,向主人家表达了自己想借宿的意愿,主人家听陈丽丽二人是远从孟山而来,欲到安平求圣水的,热情的招呼陈丽丽二人,把他们让进屋中。
陈丽丽二人进来,正好遇到其妻正在准备晚餐,主人家便热情的招呼陈丽丽他们一起吃晚餐,席间听说陈丽丽二人是要去求圣水的,却又不见有神庙长老与他们同行,便好奇问他们是否带了村中神庙长老的印信?
陈丽丽二人推说因为当初有长老同来,所以便未带着印信前来。而老长老年纪太大,在路上不幸亡故,只剩下他们二人独自前来,因长老去的急,也就没有留下印信。
主人家自是不信陈丽丽二人所说什么长老在路上亡故的话,听说二人没有神庙长老同来,也没有神庙长老的印信,暗想,这二人只怕是私自订了终身吧?
在屠何,男女的婚事须得经过家中长辈的同意,然后由家中长辈前去神殿报备,没有神殿的地方也可以去比神殿更低一级的神庙报备,神殿或是神庙长老对前来报备的欲成婚之人予以登记造册,然后双方在长老的主持下举行过婚礼,并在成婚之夜由长老赐下圣水给予祝福,并发给成婚印信,至此双方的婚事方才算是完成。
婚后,若是女主超过二年还未有孕,可持成婚之时长老所发印信,于每年的冬天再去神庙求赐圣水。
若是有人不经家中长辈同意,便私订了终身,没有家中长辈做主,前去神庙或是神殿报备登记,长老自是不会发给他们印信,没有印信自然也不可能求得圣水。
主人家想着,恐怕是这二人在村里的神庙中才无法求得圣水,便想着到这离孟山千里之遥的安平来求圣水。只是,这二人也实在不懂世事,没有神庙的印信,这屠何地界任何一座神庙都不可能把圣水传给他们的,更何况是神殿呢。
主人家心善,便把神殿的这一要求与他二人讲了,劝二人还是先转回家去,求了家人的原谅,再求村中的长老赐下圣水才是正道。
陈丽丽二人见主人家似乎有所误会了,忙解释说二人并非夫妻,盖因家中嫂嫂多年未孕,前去村中长老处求圣水,而村中长老又说如今只有安平才有圣水,便想着前来安平求些圣水回去给嫂嫂喝下,本来这应该是哥哥前来的,只是家中老母亲年纪太大,哥哥放心不下老母亲,大树方才自告奋勇,前来帮嫂子求圣水的。
主人家不信,来求圣水,你与长老一起来就好,怎么不带着长老,却带一个女子,还说什么长老在路上亡故了,若是身体太弱,行不得那么远的路,有那个长老还会冒死与你同来?孟山离这里可远着呢,安平是这东郡最大的一个城,只有安平才有神殿,每任长老当初就任时,可都是要到神殿接受神殿供奉的任命祝福的,神庙的长老不可能不知道孟山离这里有多远。
陈丽丽忙解释说:“本来是只有大树与长老同来的,但是因为自己要去樊国,实在找不到路,所以才与他们一同前来的,想要打听一下樊国怎么走,只是没想到路上长老会突然亡故。”
听陈丽丽这样一说,主人家更是不信了,自己一番好意,留你二人在家里住宿,你们却一再的骗我,再加上陈丽丽说要去樊国,主人家心中不喜。“小娘子,你们这谎话说的实在不明智,要去樊国怎会走到安平来了,从孟山过去,经曲希,再过里易就是我屠何与樊国的边境,我安平与樊国完全在两个方向上,你们若是从孟山来,岂不是一个东,一个西了。”
陈丽丽一听主人家的话,很是兴奋,忙拉着主人家,连声问着:“您知道樊国怎么走?这真是太好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樊国,您刚才说要从孟山过去,要从孟山的什么方向走,从东边么?我们来的时候是往西来了,那就是要往东了么?到了孟山要怎么走?要穿过孟山么?还是说从孟山旁边过去就好了。”
那主人家却更加生气了,说:“我屠何与那樊国乃生死大敌,我屠何人怎么可能去樊国?我也不欲与你二人多说,今夜你二人暂且在我这里住一晚,明早天一亮,你二人就赶紧走吧。”
见主人家生气,陈丽丽不敢再问,只得住了口。想着只要知道了从孟山过去,经曲希,再过里易就可以到樊国就行了,其它的到时候再打听就好。
知道如何去樊国的陈丽丽心情大好,也不与那主人家纠缠了。
那主人家把陈丽丽二人带到一间屋子中,说道:“今夜,你二人就住在此屋吧。”说完便转身而去。
大树见主人家只给自己二人准备了一间屋子,想要再解释说二人不是夫妻,实在不能住一屋,但主人家却不给他二人说话的机会,把他们带到屋子以后,径自走了。
二人无奈,只得将就着住下。
坐在屋中唯一的大床上,陈丽丽很开心,兴奋的对大树说:“想不到樊国居然要从孟山走,咱们一直都南辕北辙了。大树,现在咱们也知道樊国怎么走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安平,到神殿求了圣水以后,咱们就回孟山,把圣水送以给你嫂子以后,就去樊国。”
大树却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红着脸,看着坐在床上的陈丽丽,手脚都不知道往那里摆,脑子糊成一团,村东头的石头他嫂子就是跟他哥住一个屋以后,就有了小宝宝,现在我也跟丽丽住一个屋了,怎么办?丽丽以后万一有了宝宝怎么办?虽然娘说明年让丽丽给我做媳妇,可是,可是现在咱们还没到长老那报备呢,没到长老那里报备就生小宝宝,丽丽要被刑监的。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要丽丽刑监。
“大树,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病了?”等了半天,没见大树回答自己,就只一个劲站在门口发呆,陈丽丽忙走过来问道。却见大树脸红似火,以为大树病了,伸手就搭上大树的额头。
陈丽丽的手刚一伸上大树的额头,大树便惊叫一声,“不要!”跑出门去。
靠,小娘有这么吓人么?大树这一下把陈丽丽郁的,这孩子不是真病了吧?
“大树,你到底怎么了?”陈丽丽追上去问,拉门,却拉不开,被大树从外面拉住了。忙叫道:“大树,你放开,快来我看看,是不是病了。”
大树固执不理,站在门外说:“你不要出来,我就要在外面睡。”
陈丽丽忽然明白了,哈哈,这小子,太可爱了。不就同住一屋么?多大的事,还怕小娘吃了你不成。
陈丽丽暗笑几声,“大树,进来睡吧,你睡桌子上,我睡床上。保证不占你便宜。”
“不要!我就要在外面睡。”大树语气绝断,异常坚持。
“好好,你要在外面睡就在外面睡吧。”这小子,牛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早已领教过大树的牛脾气的陈丽丽无奈放弃。
走回床边,躺到床上,爱睡不睡,咱一个人住一间大屋子,想怎样就怎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