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季末的身子就像是一只长臂大猩猩,向山洞上方的石壁攀爬而去,在怪石崚峋的石壁上纵横驰骋如履平地,不消片刻便已爬上了百米的山顶。
季末刚到山顶,壮硕的身子怪异的扭曲起来,接着身子一弹,几百斤的体重被忽略了一般,像一只丛林‘癞蛤蟆’,弹射而出,几起几落便钻入了,山顶那最浓密的矮树丛中。
一声沉闷的惨叫声呼出!
方相听闻师弟季末说门外有人,速速将玉牌用衣服包裹起来,塞进山洞中一处石壁里,点个火把,手持一块板砖,带着师妹季悦跨出洞来。
夜色中,月光下,师弟季末单手支撑,向下快速的攀爬,高低不平的石壁,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而且,季末的左手中还提着一物,黑乎乎的东西,虽然看不真切,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是个人。
“丢过来!”方相怒吼一声。
蒙头蒙面的单瘦汉子,被季末单手一扬,丢到了方相的跟前,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大师兄,如何处置这个贼子?”
“捆了!带进来!门外护法!”
方相猛然转身,走进山洞,留给蒙头蒙面的单瘦汉子,一个高深的背影。
单瘦汉子被季末三下五除二,来了个五花大绑,小猫一般提进了小石山洞,往地上一丢之后,季末隐蔽到门外的一处石堆后面望风去了。
方相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一盏泛黄的油灯将他的脸映衬得犹于鬼魅般瘆人!
一人一贼对持着,方相坐在床上很惬意,小贼背缚双手,捆的很结实。
方相右手一扬,给五花大绑的单瘦汉子,赏了个大耳光,算是下马威。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方相提着瘦贼的头发,不咸不淡的来了句。
呜!呜!单瘦汉子被方相这一掌打了个七荤八素,名字倒是没回答上来,嘴里塞着东西呢!
“你小子石头眼里蹦出来的?说个名字那么难?”一个清脆的大耳光,一声低低的质问,两两声响再次合奏起来。
“呜!..呜!”接连受了方相两个耳光,单瘦汉子怒不可揭,眼神中一股要生生活吞了方相的气势,估计短时间便将野猪门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老子叫你说名字!”对于单瘦汉子眼中的寒光和闷哼,方相充耳不闻,每一个淡淡的音阶发出,总会带出自己五成功力的一记耳光。
足足九九八十一个大耳光下去,单瘦汉子生生吞下了自己的六口鲜血,松动八颗黄板牙,依旧没有交代出自己的名字,眼角那一颗颗辛酸的泪珠,无一不是在提醒着眼前这个煞星,自己想交代了,自己早就想坦白了,但我嘴里塞着东西啊!
“给你五分钟思考时间。”
方相停了下来,转身走出山洞。
洞外星光黯淡,月光迷离,一阵秋风吹过,萧索异常。
洞内,单瘦汉子可是悲催的代言词。
眼前这个煞星,似乎神态和语气永远只有一个模样,伸手打耳光眉头不皱,这人是可怕的,极度可怕的...
就在单瘦汉子,将方相定位在,冷血、心残、凶残、特凶残高度的时候,方相走了进来,不停的擦着双手,手上还有一股浓浓的药酒味。
仿佛即将换个花样严刑逼供的态势,再次弥漫开来,二人心中可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其实方相也没有底,不知道眼前这个汉子会不会招,他是学着以前书上逼宫的手法,一步步来的。
看着方相再次走了进来,单瘦汉子眼角的眼泪,一颗颗掉下,划过早已经肿的像猪嘴的脸上,他悲屈啊!
方相一把扯出单瘦汉子口中的布条,一股肃杀的气势在眼中升腾起来,气势是装的,但在单瘦汉子眼中,这无异如地狱判官的生杀指令。
“What‘syourname?”方相揉着自己的手,偏过头去,淡淡的问道。
“小人‘瘦耳猴’是青枫镇高府的人,奉老爷的命...”瘦耳猴话未说完,一声清脆的响声,伴着自己已经松动的几个牙齿,飞了出去,奏响了悲戚的乐章!
方相依旧在揉着自己的手掌,因为,疼!
“体重!”
瘦耳猴这下倒是聪明了,稍微思索了一下,发出了含糊的声音:“一石有余..”。
门牙掉落了四个,口齿不清情有可原,方相没有怪他,心里却想的是,不知道青枫镇有没有补牙的,诶!医好也是吃稀饭的命....
看到瘦耳猴上道了,说实话是必然的,方相也没有再打他。
“身高!”
“四尺八。”
“住址!”
“青枫镇。”
“有不良嗜好吗?搞不搞背~背~山?”
瘦耳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高山青,流水长,这个人和驴是一样一样的,活着才好呀!”方相见瘦耳猴被问住,随便来了一句。
“呜呜...”
眼前这人不是有病吧?严刑逼供怎么算也不是这样的,问题不三不四不说,说的台词还听不懂,瘦耳猴本就心酸的小心肝差点被自己呕了出来...
“说!来我野猪门干嘛来了,详细点!只要本掌门觉得你半点不靠谱,立马将你洗了、炖了!”方相进入正题。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瘦耳猴交代了,彻底交代了,三岁偷西瓜,六岁偷吃街坊的剩菜,九岁对着70岁的佬剐户尚吓期首。
从瘦耳猴零零散散的话语中,方相将事情搞清楚了大半。
自己这具身躯的原主人,弥留之际的第二天晚上,师妹师弟听闻两个郎中的方法,深夜赶往两百里外的青枫镇高员外府上,师妹用自己的身子作抵押,签下六十两银子的欠条,‘赊’回了半截价值六两银子的千年人参。
从瘦耳猴跟着高员外高大权,往日的种种恶行中,不难得知,高员外这个凶残的老人,老是老了,凶残之名不过是纸糊的,人虽然好色点,但杀人放火却是不敢。
高府上的‘大权别动队’也只是一些乌合之众,当日师弟怒火攻心,眼见夜深进不得门,踢开门之后,一掌便撂倒了四个‘大权别动队’的成员,由此可见,他们的凶名在外,实属谣传,无须忌讳。
高员外高大权色厉内荏之辈,敢在青枫镇作威作福,完全是仗着背后之人,青枫镇鲨鱼帮的帮主就是他的小舅子。
一阵声情并茂、义正言辞的训斥之后,瘦耳猴似乎老实了,觉悟了....
方相叫回在远去望风的师弟和师妹,将并不知道神秘玉牌之事的瘦耳猴放了回去。
该来的躲不了,该走的拦不住,自己总不能杀了这个瘦耳猴,就算杀了,相信在山下接应的‘大权别动队’成员也会杀上野猪门,双拳难敌四手不说,方相最怕的却是惊动鲨鱼帮的帮主-沙老二,那可是个实打实的凶残之辈,还是高手!
夜已深,心却难静。
方相知道野猪门最缺乏的不是金钱和人气,是实力!
神秘玉牌在方相手中翻来覆去的研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