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又是有求于他啊！千暮了然地撇了撇唇，“什么事？”
她小心翼翼地说出口：“请你和我跳一支舞，可以吗？”
他不喜欢她那种小心谨慎的态度，以前再无理的要求她都能说得理直气壮，今天这是怎么了？
草草误将他的沉默当成了拒绝，她沮丧地垂下头。
“不可以，是不是？你都有女朋友了，怎么能和我跳舞，就当我没说好了。”
千暮牵起她的手往外走，草草被他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做什么啊？”
“你不是要跳舞吗？”
“喂！你……”
不等她开口发出那些数也数不清的疑问，他一个欠身将她带进了舞池。牵起她柔软的小手，跟着节奏他们翩然起舞。
这个时候，一切的过往都不再重要，他只知道这一刻她在他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让他觉得无比的舒心。
跟她在一起，就像和快乐做邻居。虽然有无数的荒唐和莫名其妙，却让他的生活因她奇妙地丰富起来，美丽起来。这也许需要他付出一些代价，但他甘之如饴，不是吗？
虽然不想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妙时光，但为了做出最好的决定，草草不得不开口，即使这有些困难。
“卫千暮，我想问你……”
“你最近都和千莽在一起？”没等她把话说完，他先抛出了心中那让自己非常不舒服的疙瘩。
“是啊！”他们的确经常见面——在WISH里，他爱上了那里的咖啡。
千暮眉头微皱，“你很喜欢他？”
“是啊！”他人那么好，她当然喜欢他，更何况——他是他弟弟！
听到她的回答，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爱上他了？”
“什么？”被他这道问题弄得莫名其妙，草草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千暮却将她的疑问当成了犹豫，他突然松开手，大步向出口走去，草草紧追了出来。
“你怎么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到最后都离开他选择了千莽？连她也一样？
“你到底怎么了吗？”草草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都选择了千莽还来追我做什么？心中的郁闷压得他的脸更冷了。毫不留情地推开她，千暮向电梯走去。
“卫千暮——”草草大叫着他的名字，以往这样做，他都会因为顾及他人的目光而停下来。可这一次——他没有！
眼见着他走已走到电梯口，就要消失在她面前，草草不甘心啊！她鼓足了毕生的勇气叫出了声——
“我爱你！”对着他的背影，她终于发出了心底的声音，而他也如她所愿地转过身。
沉静的黑水凝望着她激动的神情，他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爱上我？为什么是我？”
“我不知道。”她深吸了一口气，真诚的目光对上他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从你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起，我就在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喜欢上你？为什么喜欢上你这个比冰的温度还低的家伙？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你这个不懂得珍惜我的白痴？可我……可我找不出答案。
“也许是因为见你第一面时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你的一个眼神……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想去寻求答案，因为爱本来就是没有答案，没有原因的。”
电梯恰在这个时间停在了千暮的身后，金属大门“当”的一声拉开了——
“你爱我吗？”草草问出了心底深藏的疑问，长久以来她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疑问。她怕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她怕自己不得不选择放弃。即使这只是“一个人的爱情”，她也想将它进行到底。
此刻，千暮冷静的外表下充满了困惑。不错，他想和她在一起，他想被她缠，被她烦。他甚至愿意陪她去吃“垃圾食品”，去听流行音乐，去电玩城疯。
这就是“爱”吗？他不肯定。
犹豫之间，他选择了逃避。长腿一伸，他跨进了电梯。
金属门缓缓地关上，隔开了两个人，也隔开了草草所有的热情与勇气。
“你这个白痴！大白痴——大白痴……”
草草呢喃的话语伴着源源不绝的泪水滑落面颊，独自蹲在电梯外，她放任自己哭个痛快……
“草草，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一直在家里为她等门的朱健在看到草草的一刹那吓了一跳。
红肿的眼眶，湿湿的鼻头，耷拉着的长发——她看起来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猫仔。即使用膝盖想，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去放洗澡水，你好好休息一下。待会洗个澡，喝杯牛奶，蒙上被子大睡一觉，明早起来，你推开窗户那么一瞧——乖乖隆里个咚，韭菜炒大葱——满世界的好男人，别说是解剖尸体的，说不定连解剖活人的都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