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寂寞。一个人的时候偶尔落寞,却不会有这种强烈的孤寂感。真正的孤寂是,明明有一个可想可念的人,却不在你的身边。老狐狸虽然不说,但我隐约感觉到公司里出的事情肯定不小,而我却什么也帮不上,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去打扰他,仅此而已。
晚上刚要出门的时候,接到sunny的电话,她说:“妞,我突然有点寂寞。”
我笑,“寂寞是不是恋爱中的女人的通病啊。”
她也笑,“因为女人思念男人的时间永远比男人想女人的时间长。”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时间差而已,女人想男人通常在白天,而男人想女人通常在夜里。”我说。
“错,我现在是不分昼夜。”
我用右肩与右侧脸夹着钱包,锁门,“你又在发骚喽。”
“主啊,救救我吧。”
我把钥匙放入钱包里,“出来喝一杯吧,去柳林的酒吧。”
出小区时,保安向我点了点头,我也礼貌的回以微笑。隐约感到他用目光送了我很远,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马上把脸扭向别处。不禁失笑,我喜欢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小保安的眼神另我愉快,让我意气风发。
听酒吧的服务生说,柳林又去旅游了。怪不得这两天没有音讯,这小子到是落个逍遥自在。刚要了杯酒,就有人从我后脖子上拍了一巴掌,sunny从我旁边跃上高脚凳,“嗨,从背后看这妖里妖气的劲儿就是你。”
我转头,“喝什么?”
“先等一下,你猜我刚看到谁了?”
“见鬼了?”
“BINGO”,她冲我打了个响指,“全中,我刚看见马老师了。”
我呷了一口酒,“哪个马老师?”
“还有哪个,我们那教美术的那个呗。”说完,她又冲服务生打了个响指,“马天尼。”
“那有什么稀奇,新婚过来happny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新郎在结婚的第三天就出差了,亏你跟小胖关系还那么好,这都没听说。”
我推了她一把,“人家来酒吧喝一杯,有什么大不了,你什么时候那么三八了。”
她凑近我的耳朵,“问题是,她不是一个人。”
“和谁?”
“哈哈”,她把酒杯指向我,“你也很三八嘛,小雅老师,来,碰一个。”
“别逗了,她到底跟什么人来的?”
“什么人,男人呗,要不怎么说见鬼了呢。”
“你确定没认错人?”
她重重点了点头,“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按照sunny指的方向走了过去,sunny拦着,“你要干嘛啊。”
我甩开她的手,“别管我。”
见到我时,马老师好象并不惊奇,她抬头看着我,给我介绍她身边的男人。我拉她去跳舞,“老公呢?”我说。
“出差了。”
“所以呢?”
她在舞池中卖力舞着,“不像你想的那样,你别误会。”
Sunny也跳了过来,彼此打了个招呼,马老师跟男人招呼了一声,随我们到这边来坐。
她也要了杯酒。Sunny拍拍她的肩膀,“喂,新娘子,你够风流的。”
她摆摆手,“去你的。”
“新婚感觉如何?”我说。
马老师晃动着酒杯,“就那么回事吧,反正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Sunny举起杯子,“有什么不一样?”
“结了婚我才发现,其实我们彼此根本不算了解,结婚之前感觉他特强大,特有责任感,性格也很温顺,结婚之后,突然觉得这种温顺变成了没脾气,没性格,有时见他温遢遢的表情就莫名的生气,感觉他不像个男人。”
“不会吧”,sunny睁大眼睛,“你不是说喜欢这种听话的男人吗?”
“是啊,我原本也是这么想,什么男人女人的,只要能上床能生孩子,谁当男人,谁当女人都无所谓,可是……”
“可是什么?”
然后,我和sunny突然瞪大眼睛,“他不会是,不会是不行吧?”
马老师仰头把酒灌了下去,“没那么夸张,不过和他的性格一样,温遢遢的。”
Sunny说:“人家那么多年没沾过女人,你也得给人家一段时间缓冲一下不是。”
马老师揉了揉脸,“哎,别提这个了,好丢脸的。”
“这有什么,我们接着跳舞去,走。”Sunny把她拉进了舞池,看到她们在舞池中笑闹着舞动的样子,我眼前突然有点恍惚。
调酒的ABC给我调了杯酒,推到我的面前,说这酒跟我今天的衣服颜色很配,我摆摆手,指指头,“今儿是无福消受了,头有点晕。”
回去的路上,我问sunny:“幸福到底是什么?”
“是一种震撼。”她说。
“你震撼过吗?”
她点头,“当年刚入学时,有次举行联谊晚会,有个男的在台上唱了一首《我恨我痴心》,当时就给我震蒙了,抬下掌声四起,我在底下用力拍着巴掌,曲终,我就倒了下去。”
“靠,你被震晕了?”
“恩,当时我就在想,这个男人就是我要找的男人了。”
“那男人现在呢,在哪里?”
她牵动嘴角笑了下,“现在真成了我的男人。”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如果我以后当了作家,一定感谢你给我提供的烂俗题材。”
“你不信还是不接受?”
我踢开脚边的石子,“这么现实的社会还有什么是我不能信和不能接受的呢?”
她拉过我的手,又是一通乱摸,“妞,我说过你能嫁大款的,好好谈你的恋爱吧,说多了都是眼泪。”
我笑着抽出手,“好,嫁了大款先把你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