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醉与桑柔均是微微一怔,他们没有想到会看见一个清秀绝俗,容光照人的少年,那少年双眼清亮明澈,人恰似明珠美玉,纯洁无瑕,让人顿生好感。
在那少年的目光中,桑柔竟不自觉将匕首放下。
少年一看桑柔的动作,对着他们一笑,那笑容如同熏风醇酒,让人迷醉,同样他说的话也有一种让人相信的魅力。
“这并不是她做的。”他说,“今天凌晨,我们和她一起来到这里,那时无形堂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桑柔对着这样一个少年,竟无法怀疑,她沉思了许久,但是还忍不住说:“难道就没有办法救下一个人吗?”
“无形堂好手来了数十人,见人便杀,怎么救?难道你要我跳出去送死不成?”风舞睥睨着桑柔冷笑,“你自己还不是也见死不救,为什么现在说起了大话?”
一阵抢白顿时让桑柔默然无语。
看到桑柔沉默,风舞心中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平添了无能为力的懊恼。虽然她能毫不客气地堵住桑柔的嘴,但是对于无形堂行动的错误分析,对于那场屠杀的无能为力……这一切还是让她心中愧疚,而她讨厌这种感觉。
甩了甩头,风舞想将那种感觉抛开,“木头小子,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不在毒舌女身边,不怕她丢下你?”
少年沉下脸来,目光中充满了怒意,他瞪视风舞,声音也变得冷洌起来:“陆疯子,你再这样疯疯癫癫,任性妄为,说话做事不论轻重,迟早会害死你自己。”
“哈哈……”风舞大笑起来,“我不想死,谁也杀不了我。”她说着看向了那个少年,语气中满是傲气,“除非我想!”
听到这句话,那个少年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悲悯,他似乎知道无论说些什么,对于风舞都没有用处,所以他看向了另一个人,目光坚定而执拗,“信她……”
但是只说出了这两个字,便被一个如旋风一样席卷而来庞然大物打断了想说的话。
那是一个体大如驴,却满身黑色,像是狮子一样的猛兽,柳生醉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对于它那双锐利凶悍的眼睛却猛然一惊。直到近前,他才发觉那巨物身上伏着一个人。
那巨物看到少年,猛地停了下来,口中也发出了狺狺吠声。
“这是一只狗?!”
“不!”风舞轻笑,“它是一只獒,藏獒!毒舌女最喜欢的宝物之一。”接着她指向了那少年,“毒舌女最喜欢的宝物之二!”那少年听了不以为忤,反倒是高兴地笑了起来,清秀绝俗的脸上展开了炫如春花的笑容,对于这样的说法颇为满足。
柳生醉并没有在意,他的精神集中在那只獒背上的人。
那个人的脸他看过,他出现在客栈中,也出现在追杀樊如星的旷野中,他是一个脸上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人,现在却昏昏睡去。
柳生醉还没有来得及询问,那只藏獒已经一抖身,将那个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似乎它对背人的工作很不满意,喉咙中发出了一阵呜呜吼声,整个身体更是从那个人的身上踩了过去。昏迷中的人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风舞觉得有趣地笑了起来,看着那个巨大的獒转向了美少年,安静地站好,等到美少年搔它的脖子的时候,它更是发出了“呼噜呼噜”舒服的声音。
远处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呼啸,声音越来越急,少年听到那声音脸色一变,他看向风舞,又看向柳生醉,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是在那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急促的呼啸声中,他却一句也说不出,最后只能看向柳生醉,郑重地说了两个字:“信她!”然后就匆匆离去,可是那呼啸声却似乎越来越远,黑衣少年和那只黑色的獒只得加紧脚步,他们如同来时一样,如旋风一样席卷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情?”
风舞却转向昏迷的杀手,“你问他!”
殿台楼阁,芳草萋萋。
潺潺的溪水绕过楼阁又漂流远处。
一个坚决的声音在静谧的午后响起:“我想要活着,所以绝不会撒谎。”
“为什么要毁了枕霞庄?”颜开满是虚弱的声音,充满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