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奇瞪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刘珍喜“八妹妹你不会是被刺激出点什么了吧?怎么想这要和我一起去选秀。你不是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什么的吗,怎么这会子这么看不开?六太太根本不会同意你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刘珍喜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兔子不吃窝边草,好马不吃回头草。。。不就是那个意思,说不定京城有更好的姻缘等着我呢。”
刘珍奇看她心情好了也打趣她“要是我们看上同一个公子,你怎么办?”说完自己都不相信的摇头。
刘珍喜听了对她五姐的奇思妙想表示不予理会“得了吧,我这边的事解决了一些,你那个选秀可得想好了。有什么好法子没?要不然装病吧。比如当着选秀的人突然晕倒了,或者。。。”
刘珍奇打断她“我明年就十六岁了,选秀的事我会掂量着的,要是真被个几十岁的糟老头子看上去当小妾,我宁愿剪了头发去当姑子。也不他们糟蹋了。”
刘珍喜竖起大拇指“有骨气,五姐真乃女中豪杰也。当姑子也是个不错的想法,说不定我去和你一起面对佛祖菩萨。”
刘珍奇赶紧不让她说“你快死了这份心吧。就冲着六叔,还能找不着门当户对的?可不许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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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刘府大院里渐渐传开了,六房九小姐快要和孔府三公子定亲了。因为这件事,六太太都给气病了。六房的下人们个个大气不敢出,做事的时候都老老实实的。
老夫人院子里的几个粗实丫鬟没事聚在一起,一个扫地的满脸雀斑的丫头说“你们听小凤姐说了吗,老太爷可是要给孔大人六万两银子的嫁妆啊。这可是刘府嫁女儿的头一份了吧。我要是有六百两银子的嫁妆,我将来。。”
“得了吧,就你还值六百两,别做梦了把。你呀,也就值六两。”另一个洒水的丫鬟打趣她。
从一旁走来了老夫人院子里月字头的二等丫鬟月娥,她看见几个小丫头挤在一起不干活。就上前赶开她们“围在一起干什么?想打板子啊,赶紧干活。还有,不准议论主子们的事。”
扫地丫头大胆说“月娥姐姐,我们也是听小凤姐说的。这事院子里都传遍了。六万两啊!这的是多少银子啊!”
月娥扭了她一把,“别跟着些整天心眼不正的人混在一起,早晚被主子抓着打出去。”一看她黑了脸,小丫鬟们纷纷走开干活去了。
月娥一边走一边嘴上骂“不就是个书房里的通房丫头吗,还真以为自己是半个主子了,我去告诉老夫人,看怎么收拾这个碎嘴的。”
老夫人经过上一次五少爷那么一闹,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休养了一段时间,刚刚可以起床,这府里又出了一件大事。她不得不叫来了大太太在正厅商议。因为六太太称病不来请安,二太太来不来都没有用。现在能商量的,也只有大太太了。
大太太知道的也是从老太爷书房里传出来的,她开始并不相信这事能成功。怎么说,六太太也不会同意,九小姐顶了八小姐的好姻缘。可是做了半天听老夫人这个意思,这事八成是成了。
“大媳妇你也帮着去劝劝六媳妇,她这样闹,弄得老爷下不来台。还要回娘家,真是不像话了。”老夫人咳了几下,一边的丫鬟赶紧给她上参茶。
大太太早前去过被刘珍喜给说了一顿,她可不愿去管这趟浑水,“母亲我上次去过了,还不是让八小姐一顿排头给赶出来了。向我看啊,现在不但是六弟妹在气头上,最生气的就应该是八小姐。这孩子平时不声不响的,你不知道哪天她那个气势。母亲你回头可要把她叫过来好好说说。怎么能那样对长辈。”
老夫人叹气“小八也是因为这事太突然了。突然间是谁也受不了,有点脾气也是可以理解。你做长辈的多担待些。这谁想到,这青州山路突然出来了土匪,还这么胆大的劫了贡品。要不是这个事,哪能让老爷改变主意呢。”
大夫人拍着心口说“可不是呢,这土匪平时都没见人影,突然就出现在断肠崖。我听我娘家那边来的伙计说,毛巡抚可是伙同土匪抢劫了这次贡品。押解到京城问罪了。你说好好一个一省大员,说倒台就倒台。孔大人这次还算好的了。”
老夫人摇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谁知道上头哪天又查下来什么。这毛巡抚不是宋侯爷的门客吗?宋侯爷就什么话没说?现在京中的水啊,太深了。你还巴不得让小五往里跳。这个事你可要想好了。哎,你说你们怎么都不让我省心呢。老太爷还把我那个孙子给我送走了,我整天这么呆着还真没什么意思。你要是肚子能生出个男丁,也不至于被二房那个假尼姑压着了。”
老夫人岁数大了就爱唠叨,最近五少爷又不在她身边,她看谁都不顺眼。大太太也不敢顶嘴,只得诺诺应者。又委屈的说“母亲,我肚子不争气,可是我现在为了让小五能进了贵人们的眼也在这忙活啊。你这么说,我真没法活了。几个师傅可都说,小五现在这规矩和才艺,拿到京里去都是数一二的。这次保准能成。还有这三皇子什么的,不都是皇帝的儿子,将来不当皇帝也能当个王爷不是。你还担心什么啊。”
这时,月娥在外面求见,说有事情禀报。老夫人让她进来后,她跪在老夫人身边说了院子里几个丫鬟说的事,重点是告了小凤一状。
老夫人一眯眼,说着“咋们也该去收拾一下妖魔鬼怪了。大媳妇和我老婆子一起去老爷书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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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珍喜晚上去看六太太,六太太明显整个人精神了。正在听赵妈妈汇报事情。刘珍喜请过安,坐在一边听了半天,才知道,她上一次去刘青山书房里看见的那个叫小凤的丫头,被老夫人给从书房拖出来直接打死在前院。
六太太面子上没有一点表情,让赵妈妈下去后。看着刘珍喜说“明天,孔夫人要过府来看我。你在一旁陪着吧。”
刘珍喜一听心里一突突,“母亲,孔夫人来单独只见你?女儿明天还有课。。”
六太太烦躁的说,“让你陪着就陪着。这两天我连请安都不去了,你那个什么课也给我停了。”
“哦,知道了。”刘珍喜赶紧答应她。天知道,六太太会不会一个不爽又闹着回娘家。虽然刘珍喜也想出去透透气,这刘府整个透着股阴沉。“母亲,小凤真的被打死了?为什么啊?“她虽然没和小凤说过话,可是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六太太淡淡的说:”奴才不守奴才的规矩,打死都是轻的。要是把她卖到那种下贱地方,那才叫生不如死。老夫人这是打给我看呢。我也看开了,不就是为了老爷的前程吗,认个嫡女就认呗,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福分享受。”
刘珍喜看她母亲那诡异的话,心里打了个颤,这些宅门里的女人个个都这么厉害啊。自己那点小聪明还真是够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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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人是上午来看六太太,刘珍喜也在场。两位正妻在一起把这次突发事件互相倾诉了一下,孔夫人对刘珍喜各种喜欢,对刘珍虹各种嫌弃。说到最后,两位夫人还掉了些眼泪。已表明各自对自家老爷和老太爷定下这个亲事不满和委屈。
不过刘珍喜在一边倒是彻底放心了,这事绝对是定下来了。期间刘珍虹竟然派了院子里的婆子来说,想要拜见孔夫人,被六太太给赶走了。
开什么玩笑,两位夫人都看不得刘珍虹,她还敢来凑热闹。估计是高兴傻了吧。
下午的时候,孔老爷带着媒婆和聘书再一次登门拜访了刘青山老太爷。两人一直在书房呆了两个时辰,最后刘青山送走了孔老爷。
刘府几个院子里盯着的人纷纷回去报信,各方主子们都知道了,孔府将来迎娶刘珍虹的事,成了。刘府孔府正式成为了亲家。
但是大家都窝在自己的院子里悄悄讨论着,可不敢在胡说八道了。要是被管事的或者主子知道乱嚼舌根,小凤的死可是个例子。书房前院的青石板上还有那暗红的印记。
等到六太太身体大好,带着刘珍喜和五少爷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老夫人才当着大房二房六房,正式宣布,刘珍虹将来成为孔庆西的正妻。大房和二房的人都纷纷恭喜六房找了一个好女婿。
刘珍喜看了屋里对她表现出的或是同情或是嘲笑或是可怜的神情,她都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却高兴坏了。哎呦,死孩子终于梦想成真抱得美人归了。终于不用见着她就想将她处置而后快了。
大少爷知道这事的时候,摔了一堆好瓷器。他累死累活的算计孔庆西,想让他娶刘珍珠,没想到被刘珍虹这个丫鬟生的赶上了。真是太不公平了。不过他很会自我安慰,反正现在孔府也算戴罪立功,孔庆西将来怎么样谁知道,又不是知府公子了。肯定将来会给刘珍珠找个比孔庆西更好的人。
老夫人还对六太太说“你也不能总是关着小九,让她搬来和我住吧。反正我老婆子也清闲,小九也碍着你的眼。你说呢?”
六太太当然不愿意,可是她还需要求老夫人给她去向老太爷求情,她好去请罪。上次闹了一场,六老爷可是从姑苏写信责骂她不守妇道,让她写百遍女戒交给刘青山。六太太还是怕六老爷的,毕竟姑苏有个随小小盯着她这个六房的正妻位置,她最不愿意输给随小小。所以她也就勉强同意了刘珍虹搬去和老夫人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