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的全名叫贺心琴。
这是连曦从她的医疗就诊记录上看到,她本以为她的名字应该有“梅”这个字的。
程远说她的丈夫姓梅。
Eden给了程远一份名单,上面是和梅姨在曼彻斯特相识的一些人,人数并不多,但是排查量依然很大,名单上的人,基本上从事着各行各业的工作,各自社交也是参差不齐。
名单上的第一个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医生。
“她有咳喘症,大概是她和丈夫在中国时,遇到了火灾,才留下的病根,所以定期都会来作检查,拿药。”
只是最近三个月,并没有任何复查记录。
程远和连曦走进了一家医院,然后左拐上了三楼,一间医生的办公室,上面写着“JaneWhite”
“come,in。please。”
一个中年女人,一身白大褂,戴着黑色眼镜,深棕色的长发高高盘起,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
程远向她简单地解释了自己的来意,Jane很理解,并且表示一定会配合警方的调查。
“你怎么会有英国的警员证?”两人从医院走出来,连曦好奇地问。
“之前我们和英国这边有一次联合行动,所以就有了。”程远回道,然后顿了顿,又看了看连曦,“念医科是不是很忙?”
“是很忙,也很累,年年期末像高考。”
“怪不得。”
连曦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刚才Jane的态度虽然客气,但却十分冷漠,“见多了生死,所以也就没什么。”
第二个是一个年轻的出租车司机。
梅姨每天的作息都十分简单,早上会去超市买菜,上午一般都是在家收视屋子,打理花花草草,做做饭,下午会去花园散散步,喝喝下午茶,晚上一般不出门。
因为腿脚并不方便,所以早上去超市购物,一般都是坐出租车来回。
“i,want,to,ask,you,some,questions,OK?”
“ok。”Alex显得有些拘谨,喝咖啡的手一直在隐约颤抖。
特别是当程远问道,那天早上接送梅姨是,她是否有异常的时候,Alex的表情让连曦觉得有些奇怪,欲言又止又忐忑不安。
他说,梅姨那天和往常并没有不一样,只是说晚上要做一顿大餐来庆祝。
“celebrate?for,what?”程远继续问。
“for,her,husband。”
直到现在,程远才知道那天原来是她和她丈夫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日。
银婚。
“你不觉得他有所隐瞒吗?”连曦看着Alex的背影,隐隐说道,“那天早上,梅姨给我留了字条,说她和fancy要晚一点才能回来的。所以说明那天她和fancy一定是有安排的,两人怎么可能是梅姨一个人去了超市?这不符合常理。”
程远摇头,“那天镇上有活动,fancy和别人出去了。”
怪不得,怪不得fancy会那么自责,或许有一部分理由是来自Mike,但更多的怕还是这个原因。
他呢?他也在自责吗?
这些天他对fancy的好,连曦全都看在眼里,即使出了地下剧场的事,对于fancy,他是一句重话都未曾说过,但这一次。
连曦看了看依旧波澜不惊的那张脸,他,其实是在骂自己。
“走吧。”程远说着拉着连曦出了咖啡厅,拦下一辆出租车,跟在了Alex电动车的后面。
“去哪?”
“当然是要去看看他在隐瞒什么了。”
连曦在心中暗讽,警察,到底是警察,前一秒还一本正经地跟人礼貌地告别,下一秒就开始玩跟踪,还真是职业病。
程远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似的,冷不丁冒出一句,“有没有人说你难伺候?”
“没有。”连曦义正严辞。
“stop!”
司机一个急刹车,程远丢下几张钞票,拉着连曦,跑过一个街道,来到一个工厂前。
“嘘。”程远将连曦护到身后,没有让她说话。
应该是一个出租车公司的停车场,里面稀稀拉拉坐着十几个根Alex穿着一样制服的司机。
看着Alex进来,场子内都响起一阵讥笑。
“pretty,boy!”
“woo——!”
“come,to,your,daddy!”
程远和连曦躲在一辆车的背后,几人的对话,听得很清楚。
“他大爷的!”连曦忍不住骂出了声。
程远示意她小声,可看见连曦眼看着就要挽起袖子,冲出去和人干架的样子,连忙拉着她跑了出来。
“你他妈要干什么?!”
“你他妈管我要干什么?!”连曦一把甩开程远,“你忍得了,我忍不了。”
程远冰冷地笑出了声,见她要走远,跑上去一把扯过她的手腕,直接吼道,“你做事到底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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