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科长又说：“钱物买不动他，现在好像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关局长，王局长就听他一个人的，只要关局长打个电话，他屁颠屁颠的。”
“唉！我说兄弟，你这不是难为我啊，我一个小小的县局副局长，副科级，怎么能给你们市局的老一对上话啊！”老黄愁眉不展地叹着气，从手包里掏出两千块钱，塞到科长的裤兜里，并捏着不让他推辞道，“好兄弟，这事靠你了，你帮我托托人，除了我回去能交差，还涉及我们副县长一生的命运呢，你就费费心吧，救人一命，可是胜造七级浮屠啊！”
科长掰着他的手：“老黄，这可不行，你叫我给老刘怎么交代！”
老刘是老黄的同学，在省委招行处任副处长，中午有重要的客人要陪同不能过来，而老刘，又跟科长的老乡是朋友，大家是在一个酒场上认识的。
大家都是人托人的关系。
老黄坚持要把两千块钱留下，诚恳地说：“你能给我打听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县里已经感谢你了，这不是我的，是县里的意思，下面的事，你能帮就帮，不能帮你也尽心了。”
见老黄说得真诚，科长也不再推辞了，想了想说：“看你老兄这么义气，我看这样吧。我有一个朋友，是做娱乐这行的，在市里干得最大，跟关局长走的不是一般近，但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这人很好交朋友，我可以联络上他，他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收藏文物和古董，而且特别嗜好邢瓷。你们崆山县，不是隋唐邢州白瓷的发源地吗？邢窑遗址在你们那儿，应该有这种东西吧？”
“这东西有，有啊！”老黄连声道，“前半个多月，我们还抓了一伙盗墓的，当场缴获了一批唐代的随葬品，我听说里面有邢瓷。”
“嗨！这就好办了！”科长一拍大腿，高兴地说，“下午晚些时候，我约他出来，咱们见个面，你呢，就打电话让人从县里送一件过来，让他看看，如果他喜欢，就送给他，然后让他找关局长说个情，这事肯定就没问题了。”
“这太好了，我现在就请示我们局长……”老黄很激动，但继而又犯愁地说，“可是，这查获的文物，可能已经移交给文物局了，能不能拿出来送人啊！”
科长咂着嘴道：“嘁！你请示县里啊，有什么比救你们的副县长还重要吗？”
五
午休的时候，县委书记于亮被手机叫醒了，是乔志青的弟弟乔志春打来的。
手机一接通，乔志春就急切地说：“于书记，我是乔志青的弟弟乔志春，我找不到我哥哥了，没办法才给你打电话，我嫂子自杀了！现在医院里抢救，我哥哥在哪啊？你应该知道吧……”
于书记一听就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啊！自杀！怎么回事，你慢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