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仲思发现自己正环抱着她,忙松开手,叫道:"站好!光天化日之下,你也 好意思如此?" 绿儿眨眨眼,不悦道:"我又怎么了?"讨厌,干吗把她推开。他的怀里好舒服。 借靠一下会怎么样?干吗这么小气?! "男女授受不清你懂不懂?"殷仲思察觉自己的狼狈,益发恼怒。她的身子那么 软软小小的,好想一直搂着。可是既然这辈子不会是他的,那干吗让他知道?让他 有机会多些无聊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懂!"绿儿摇头,"阿爹生气的时候,我都是这样亲他让他消气的呀。他很 喜欢呢。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哪里做得不好?刚才那是意外啦。不信你再让我试试。"
年纪小就是这点好,殷仲思瞪视她,再怎么胡说八道,也可以以年幼无知的理 由让人不得不原谅。她当他是她爹?什么跟什么。他没好气:"我还生不出你这样 大的女儿!" 怎么突然急着跟她撇清关系?才不让他得逞。绿儿言笑晏晏:"一日为师,终 生为父呀。"
敢不认帐? 殷仲思苦笑,不知道要再怎么跟她说。感觉她小手又攀上他衣襟,小小的身子 也倚偎了过来。他低头看她:她踮起脚,手臂抱住他脖子,一脸坚决,嘴里念念有 词,似乎在说什么这次一定要成功。从这个角度看,她的脸分外动人,皮肤光洁细 腻得不可思议,完全没有疤痕和小痘痘,甚至也看不见汗毛,让他忍不住抬起手去 抚摸她脸。他以为只是心里想想,没感觉他真的这样做了。他心里迷迷糊糊的,理 智的声音微不可闻,让感觉和冲动主导了一切。 "喂,你头再低一点。"
否则还是亲不到脸。"
如果不肯合作,再啃到下巴,后 果自负哦!" 殷仲思盯着她柔软的小嘴,那么红艳艳的,仿佛两片玫瑰花瓣。他再也忍不住, 忽然想亲自体验一下究竟有多柔软。他朝她俯下头,一下子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 嘴。 绿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阵晕眩包围了她。她身子一轻,被他完全抱了起来, 脚不能着地。他一支手臂紧紧箍住她腰,另一只手急切地在她后背不住用力揉抚, 把她按向前,似乎想把她揉进身体里。她完全动弹不得,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感觉 他的舌头不住舔她的嘴唇,她吓得张开嘴想叫他停,就发觉他的舍溜进了她的嘴里, 吻得更深。 晕眩!还有急促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得那么急,但能感觉得到两颗心 的互相撞击。背后是他的手臂,前面是他的身体,口中鼻中满是他的气息。绿儿昏 昏沉沉的,什么也不能思考,只能紧紧地抱住他,把自己托付给他,让他的手臂身 体承受她的重量。 不知过了多久,殷仲思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平缓低沉急促的喘气声。 看着她一付迷茫的样子,眼睛没有焦点的眨呀眨,似乎在力图清醒。微微红肿 的嘴唇不自觉地嘟着,仿佛在要求亲吻。殷仲思笑了,把她搂进怀里。 眼前的景物清晰起来,一桌一椅都摆在原来的方位。殷仲思清醒过来,不由一 惊:他都做了什么?他怀中抱着别人的未婚妻。即使她还未配亲,以后也会另有豪 门望族的少年佳弟子来同她匹配。这动人的小人儿终究不会是他的。那他还在留恋 什么?妄想什么?心痛什么?他一向都知道得很清楚呀。 他抱起她把她放进椅子里,咬咬牙转身离去。 绿儿刚刚清醒过来,就见到他要走开。突来的空虚感让她情不自禁低喊出来:" 别走!求你了。"
殷仲思在门前站定,头抵着门,不语,亦不回头。过了半晌,才问:"你说要 一直跟我作对,直到我跪地认输的誓言还算不算数?" 绿儿不提防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顺口答道:"算数呀。为什么这么问?"这是 他们初见时,殷仲思打完她后又逼着她写悔过状,还威胁她不写完不许吃饭。她当 时一边写一边流泪一边发誓:以后要打得他鼻青脸肿,跪地求饶,哭爹喊娘,悔不 当初。而且郑重地道:这个梁子他们要结一辈子。她一辈子都要阴魂不散向他讨这 笔血海深仇。 殷仲思背一僵,涩声道:"那就好好记着!记住,我们这辈子都是冤家对头!" 说完推门出去。留下身后错愕不已的绿儿呆呆瞧着犹自不停晃动的两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