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愕然的望着二姨母,不敢相信她刚刚说出口的话。二姨母见陆玉这般惊讶也知道于理不合,一时也有点讪讪的。
“哎呀,自古互赠美侍都是风流,瞧你这个孩子,这般大惊小怪!”二姨母替自己打圆场。
互赠侍郎是文人学子一种自诩风流的表现没错,可是,哪有自己的姨母和自己的侄女互换的?!
鬼才想要那个什么画眉!一想起画眉就想起当年她母亲的那一顿胖揍。
“咳。”陆玉清了清嗓子,“承蒙二姨母对可可厚爱,只是那小子已被我许给我身边的丫鬟了,等年满十八就放他出去,早就在我父亲那里备过案了。”
其实陆玉只是年前的时候跟大夫人提了这么一嘴,反正大夫人管理后院,他说有,二姨母还能不信?
二姨母一副不信的样子:“哦,那小子今年刚满十五吧,怎么这么早就定了?你不会是舍不得诓你二姨母吧?”
“玉儿怎会欺骗二姨母呢,左不过是个下人。可可今年十五,可我丫鬟今年十七了,所以过年的时候就跟我讨人了。”陆玉脸上的笑快绷不住了,你丫能不能要点脸啊?
“哦…没事,你二姨母说话算话,那画眉照样还是与了你,便宜你个丫头了,哈哈哈…”二姨母大方地拍了拍陆玉的肩膀,陆玉则是差点被她的话给呛死。
就这样郁闷的喝完酒已是下午时分,陆玉回来就传了热水好好的洗了个澡,又要可可去前院传话叫柳色去请顾邕过府。
二姨母的身上有着浓浓的神仙花的味道和脂粉味。神仙花就是陆玉前世的鸦片、罂粟,陆玉不知道二姨母何时接触过罂粟这种东西,不过看脸色应该接触不久。至于脂粉味,现在读书人也惯爱摸些脂粉,搞不懂怎么想的,呛死个人。
“吱呀”一声,再净房沐浴的陆玉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她以为是可可或者豆豆拿了换洗衣物进来也就没理,他们自会把衣物放下出去的。
谁知这人竟没有停下,直直摸上了陆玉的脊背。陆玉惊得回头一看,忍不住护胸大叫一声。
原来是之前被送去大夫人那调教的苏云!
陆玉又羞又气,大吼道:“出去!”
苏云本是瞅着豆豆一时被果香缠住,自己这才溜进来,想趁机给小姐搓背增进感情。
谁想小姐居然如此生气。
见苏云愣在那里,陆玉火了:“豆豆!豆豆!人呢?!”
本来豆豆还在被果香拿着荷包吧啦个不停,突地听小姐在屋内大喊不知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进屋一看,苏云居然站在净房门前!
“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出去!”豆豆已经知道陆玉发火的原因了,急忙将愣在那里的苏云连拉带拽的拖出了屋子。
小姐自五岁以后都是自己沐浴的,从来不许人进去服侍,这个不长眼的想攀高枝想疯了不成!
“让他在外面跪着!”陆玉愤怒的声音。
苏云再傻也知道小姐很生气了,乖乖自己跪在门前,用求救的眼神望着豆豆。豆豆一肚子火正没出发呢,他守的门让人溜进去了待会还不知道小姐要怎么罚他,哪有空理这个罪魁祸首?
此时正值夏日最热的未时(下午13:00-15:00),不一会苏云便汗流浃背,院里的其他小伺都不时从院内的长廊上窥望。小姐鲜少发火,但是一发火就肯定有人要倒霉喽!
许久陆玉才穿戴好,叫豆豆进屋回话。
豆豆一进屋就乖觉的自己的跪下了。
“守门的时候你干什么了?”会让人溜进来。
“奴…奴和果香在讨论荷包的花样子,一时不查让苏云溜了进来,请小姐责罚。”豆豆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隐瞒再让小姐查出来只会让小姐更生气,再说他和果香并无多深的交情,不会护着他。
“你和果香自去领五板子,今后谁再你守门的时候让你分心,直接赶出院去!”陆玉手里拿着本书,卧在美人榻上,豆豆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脸色。
“是。”
“那苏云不是在大夫人那里学规矩么,怎么就跑了进来?”
“回小姐话,苏云今日已学完规矩,刚回院里,本来是要见过小姐的…”谁知道他自己就亟不可待的跑进来了。
“让他去领十板子,去大夫人那里把规矩再学一遍,另外让大夫人给他取个名字,进了府了怎么还叫着原来的名儿。”陆玉的声音冷冷的。
“是。”豆豆领命出去了。
院内众人听完小姐的处罚结果心思各异,唯有苏云一脸的不可置信,居然爬起来就要往屋里冲。豆豆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苏云,此时可可也早从前院回来了,见状叫人堵了他的嘴,又让守门的公人拖了他去刑房。
两个公人拖着苏云出了院门,忍不住嘲讽道:“老实一点,真当自己是公子呢?小姐的恩人又怎样,进了国公府那就是国公府的奴才!”
另一个也嘲笑道:“可不是,我还没见过这么自甘下剑的,小姐明明都发还了他的奴籍,居然还上赶着卖身做奴才,真真是想攀高枝想疯了的!”
苏云又惊又怒,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两个公人可不管这些,就这么着拖着去了刑房。
大夫人早听说了陆玉院子里的事,见也未见领完罚的苏云,只把苏云改成了流苏便叫嬷嬷让他又去学规矩了。
申时末(下午15:00-17:00)可可进来回话说表小姐顾邕已在前院书房等着了。陆玉急忙去了前院书房,两人在书房嘀嘀咕咕了半个多时辰,又一起用了饭,顾邕这才告辞离去。
第三日晚上亥时,二姨母陆念松在花楼内去茅房小解时被人套了麻袋狠狠揍了一顿。因着那茅房较为偏远,所以陆念松的惨呼并无几人听到,就算听到那么渗人的惨叫也未必有人敢管。那些人把陆念松揍了一顿之后扔进了茅坑,第二日早上被上茅房的小伺见到,大声疾呼引来众人这才把陆念松救了起来。
安国公的亲妹子被人从花楼的茅坑捞出来的事,一时传遍了京城,沦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