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
“凌空,这三国聚义讲完了,你最佩服谁”凌笑天将一本书合上,看着凌空问道。
“当然是诸葛问天,他足智多谋,神机妙算,八入岐山,生擒孟智”凌空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你想成为那样的英雄么?”凌笑天接着问道。
“不,恰恰相反,我想成为曹烈那样的枭雄”凌空摇了摇头道。
“哦!为什么?”凌笑天有些好奇的问道。
“因为英雄只可活一时,而枭雄可活一世”凌空眨了眨眼睛说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空才悠悠的醒来,刚一动,便感觉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疼痛感直接让凌空清醒了过来,想起睡梦中的凌笑天,神色微微一黯,强忍着疼痛支起身子来,这才打量了一下四周。
他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一块崖边突起的巨石,巨石里边还有一个一人高的山洞,而那矮个男子正被他压在身下,矮个男子头骨碎裂,四肢不成形的扭曲着,原本四溢的血浆已经干涩了,看来坠下山崖便死了,凌空压在他身上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凌空往巨石下望了一眼,下面有条河,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巨石离河有数十丈的高度。
叹了口气,凌空这才看向了一旁的山洞,山洞有些幽暗,看不太真切。
“咕”凌空的肚子叫了一声,凌空摸了摸肚子,他已经很久没进食了,勉强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想找找有什么食物,这巨石之上是不大可能了,只能去那山洞里面找找,刚迈出去一步,便牵扯到一些伤口,疼的凌空龇牙咧嘴。
山洞里有一些碎石,还有鸟类的羽毛和一个半散架的鸟窝,看来已经很久没有鸟在这里栖息了。
凌空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刚想转头去那矮个男子身上找找有什么吃的,无意间瞥见那半个鸟巢里面有一个巴掌大小的箱子,若不是凌空眼尖,怕是真的发现不了。
走上去将鸟巢上的干草拨开,凌空的手上还有一些干涩的血迹。当手指接触那箱子的一瞬间,那箱子发出一阵古怪的吸力,直接将凌空的整只手掌吸附在上面,凌空大惊,想将手提起,却发现那箱子记住,手掌根本提不起来。
两个呼吸后,那箱子涌出一股暖流,暖流从凌空手掌中涌进,所过之处,经脉寸寸碎裂开来,然后又不停的修补起来,直至经脉能承受住怪力的流窜为止,而经脉碎裂的疼痛感直接让凌空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空再次醒来,刚醒来便回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事,心有余悸的往鸟巢里看了看,却发现那箱子已经不在了,凌空愣了愣,挠了挠头惊疑不定的道:“难道是个梦”
这是凌空才发现手上的伤势居然莫名其妙的痊愈了,背后的伤口也不翼而飞,浑身上下的皮肤散发着一股温润如玉的光泽,要不是还插在凌空左臂上的利箭,凌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受过伤。
凌空握住那箭身,想把那箭拔出来,但刚一握住箭身,那箭身便握的碎裂开来。
“这,这怎么回事”凌空握了握右手喃喃自语道。
他刚才只是轻轻的一握,这利箭的箭身便直接被握碎,凌空又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微微一用力,那石头便碎裂开来。
“先,先天?”凌空难以置信的说道。
“不,不对,我根本没有修炼过内劲,更转化不了内力,而且根本感受不到有内力的存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空否定道。
福伯曾经跟凌空说过,当内劲达到一定境界就会转化为内力,那是就不再是内劲高手,而是先天高手,先天高手开碑裂石轻而易举。
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的凌空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控制好力道,然后夹住那仅剩的一截箭身,微微一发力,便将那利箭拔了出来,将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咕”许久没有进食的凌空肚子不争气的又响了起来,再次望了望这山洞,凌空很明显的发现自己的视觉变得极为敏锐,在这幽黑的山洞中也能清楚的视物,但却根本没有食物的踪影。
此时的凌空再次来到了巨石上,那矮个男子的尸体已经被风干,变没有腐烂,凌空在他身上上下摸索了一番,根本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
凌空在巨石上坐了一天,此时月色已黑,明月当头,而凌空腹部的饥饿极为强烈,凌空甚至能感觉到唇口变得极为干涩,但附近连一颗杂草都找不到,凌空呆呆的望着涯底,自语道:“难道要饿死在这里,不,我还有血仇没报,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想到凌笑天和福伯,凌空眼眶微红,恨意涌上心头,然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看向了一旁矮个男子的尸体,直接扑了过去,竟在他脖颈处啃食了起来,一边啃食,一边留着眼泪。
一盏茶后,凌空停止了啃食,强忍住想呕吐的冲动,从尸体旁站了起来,嘴角还有斑斑的血渍,在月光下煞是骇人。
“我凌空对天发誓,若是今日不死,必叫徐赵两家血债血偿”
说完,一步踏出巨石,直接往大河中坠去。
清江河,清江河是纵横大岩国的河流,延绵数千里,而在清江河的一条支流岸上,一队商队正在休息,商队大约三十人左右,有男有女,其中家丁女眷有七八人,剩下的二十几人都是一些身强体壮的镖师,缁衣马裤,腰缠大红腰带,手里都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弯刀,一看就是刀头舔血的人,一些宵小之辈看到估计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
此时两个女子脱离的商队,来到这清江河边,准备取水洗漱一番,两人一主一仆,走在前边的是一个身着华丽丝绸的貌美女子,后面一个则是丫鬟打扮的丫头,两人正有说有笑的讨论着,关系没有同一般大户人家般的约束,倒是有几分姐妹的感觉。
走着走着,丫鬟似乎发现了什么,指了指河边惊到:“小姐,快看,水里有个人”
“彩儿,你又胡闹了,这几日阴雨绵绵,清江河的河水更是汹涌,哪里还会有什么人在水里”那女子轻笑了一声说道。
“真的,真的,小姐,那人还浮在水面呢”丫鬟的面色有脸焦急,看起来不像在撒谎。
那女子往清江河里看了看,还真的发现一道白色的身影浮在水面上,跟着波流不停地荡漾着,远远看去确实像个人影。
“彩儿,快,快去叫王镖师过来”女子急道。
彩儿答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的往商队方向而去,不一会功夫,陪着一个精壮大汉走了过来,大汉留了一脸的胡渣,浓眉大眼,脸色有些黝黑,应该是那女子喊的王镖师无疑。
“小姐,不知你找属下来时何事”王镖师抱了抱拳,略带疑问的说道。
“王镖师,那河里有个人溺水了,你水性极好,快去将他救上来”女子看到王镖师后急道。
王镖师练过武,目力过人,远远地便看到河中的人影,但是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姐你有所不知,这一带乃是秃鹰岭,秃鹰岭有一波匪徒,常常让人伪装成受伤路人,然后看见过往商队寻求帮助,最后将商队情形告诉秃鹰岭的匪徒,里应外合,已经有不少商队遇害了”
女子一听,“噗呲”笑了一声道:“王镖师,你说的那些匪人扮的都是受伤路人,哪有匪人去扮溺水的,而且这人都泡在水里半天了,再不去恐怕真就晚了”
那王镖师一听,点了点头,觉得有理,只见他将腰间的红腰带一勒,“噗通”一声跳下水,几个展臂功夫,人就来到水中人影旁边,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将那人影拦腰夹住,一只手划水,看起来极为轻松,几个呼吸后,那王镖师便那溺水的人抱到岸上来了。
王镖师将人放到地上,几个人凑了上去,打量起了这溺水的人,这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面目清秀,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秀才,确实很难和匪徒联系起来。
王镖师将手指放到少年的人中上,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道:“这人没死,还有些气息”
“那,快快,将他带到马车上,请张老来看看”女子对王镖师吩咐了一声道。
“是”那王镖师答应了一声,将少年扛到肩上,跟随者女子来到一辆较大的豪华马车上,马车里只有一张床铺和被褥,看起来是专门供人休息的。
“小姐,你将这人放这,那你晚上睡哪?”彩儿问道。
“救人要紧,我晚上便与你挤挤”女子道。
“彩儿知道小姐心善,可是这人素未谋面……”
彩儿刚说到一半,便被那女子打断了,打趣道:“好了,彩儿,莫非你是嫌弃我不成”
“彩儿不敢”彩儿嘟囔了一下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知道小姐的脾气,又把话咽了回去。
那王镖师将少年放到马车上,正准备将少年身上的湿衣物取下,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小姐和彩儿一眼道:“小姐,我要将这少年身上的湿衣物取下,您回避一下”
那女子和彩儿听言,脸红了一下,女子道:“彩儿,你先去把张老叫来看看”
彩儿听到女子的话,答应了一声,转身往某一辆马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