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听说你昨晚被自己丑哭了。”陆然吃着荷包蛋说。
黎安喝着果汁差点喷出来,陆然见势,立刻拿了张纸巾给黎安,说道:“喝果汁慢慢喝,没人跟你抢,急什么。”
黎安擦了擦嘴白了陆然一眼说:“谁让你突然说昨晚的事情的,被别人听见多丢人啊。”
“不打紧不打紧,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这整个餐厅就我们两个人,你怕什么。”陆然边环顾四周,边说。
黎安给吐司抹着酱,说:“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我喊你,你能在餐厅早餐结束前来吃上东西吗?”黎安说完咬了一口吐司,继续说,“不是我说你,酒量这么差,还学着电视里说的什么,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还有句什么来着?”
“感情铁喝吐血。”陆然补充道。
黎安瞪了他一眼继续说:“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酗酒!”
“我喝了酒起码酒品很好,可不像某些人一样,又哭又闹的。”陆然切着盘子里的肉反驳道,“而且,不要用大人一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是个男人,能保护你的男人,不是小孩子。”
“咚”的一个脑蹦打在陆然的额头上,疼得他甩了刀叉捂着脑袋,委屈的看着黎安:“安安你干嘛打我,还这么用力。”
黎安没忍住,笑出了声,说:“我就是想看看你这个男人被打的时候反应是多么成熟,下次我轻点打,是不是打疼了。”
“屁话,我以为你是用盘子打的我,疼死我了。”陆然揉着脑袋,低着头看着盘子里的肉。
“我错了,乖,快吃吧。”黎安帮着揉了揉陆然的脑袋。不知道是黎安的错觉——陆然有的瞬间像极了她爱过的那个人,还是他表情实在太过委屈——像个受欺负的小朋友一样,黎安母爱泛滥地总想宠着他,也更想欺负他。
……
下午,众人登上了回程的飞机。
刚出机场就看到南清源站在出站口等,顾冉拖着行李箱跑出去,问:“你怎么来了?”
南清源接过顾冉的行李,按着她的脑袋说:“不能陪你去玩,总要来接你吧。顺便看看你出去一趟,晒黑了多少。”
顾冉捧住自己的脸说:“没有吧,就一点点黑。”可爱的样子看得南清源忍不住捏着她的鼻子,打趣道:“你就是黑成非洲人,我都能一眼找到你。”
“请你们回家腻歪好吗?我们这群人不想承受不属于我们年纪的狗粮。”时升走出来拍了拍南清源的肩膀,南清源听了倒是自然的同时升打了招呼,却不想一旁的顾冉已经被惹得一阵害羞。
“好啦,阿升你就别逗她了。”黎安推着时升往前走,“小冉、清源,我们先走咯。”
“我们也先走了。”苏遇看着顾冉和南清源点了点头,离开了。顾冉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扭头问后头的陆然:“小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陆然笑着拒绝了顾冉,称自己还有事就不同行了。顾冉也没再多说,跟南清源一同离开了机场。
陆然走出机场,一辆私家车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走到陆然身边点头道:“二少爷。”说完后接过陆然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坐上车。
“钱哥,你觉得澳洲好还是中国好?”陆然看着窗外问。
被称为“钱哥”的男子,瞄了眼反光镜里的陆然,说:“二少爷是想董事长、夫人和大少爷了,还是想留下?”
想?血浓于水自然是想的,可回去哪有自由可谈。想当初为了自由,自己可是帮着亲生父亲骗了自己的亲身哥哥,才得以暂时离开父亲的掌控。可如今,即使相隔千里,不依旧活在家族的眼线中吗?
想到这里,陆然心生歉意,拿出手机打了“哥,对不起”,却始终没有按下发送键。
既已如此,道歉还有用吗?
陆然默默放下手机,只道了声:“到了叫我。”
……
南清源下车后陪顾冉走到她家楼下,说:“小冉,我给你做了个东西。”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顾冉。顾冉接过盒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条棉花形状挂坠的项链,挂饰中间镶嵌了一颗钻石。
“你自己做的?”顾冉张着嘴问道。
南清源笑着用手轻轻把顾冉的嘴合上,说:“是我的想法,然后找老师帮我一起做的。”
顾冉摸着小棉花左看看右看看,问:“你该不会这几天都在做这个东西吧?”
南清源笑着没有否认。
“南清源,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哄女孩子了呀?你这样让我很不放心哦。”顾冉故意坏坏的语气说。
南清源说:“猪头,对你好你就损,对你不好你就生气,你这个脾气也就我能接受了你知道吗?”掐了下顾冉的脸问,“喜欢吗?”
顾冉被掐着脸点头:“喜欢啊,但我能不能问问,为什么是小棉花?”
南清源听完,干脆两只手一起掐着顾冉,说:“因为你就跟小棉花一样,白白胖胖很暖和啊!”
说完就跑了,跑到远处喊:“小冉,我先走啦,你快回去休息吧。”
白白胖胖很暖和?这是什么鬼理由啊,一点都不浪漫。
虽然顾冉这样想着,看眼神一直被南清源的身影吸引着,嘴角也不自觉地往上勾起。回到家连行李都懒得收拾,第一件事情就是带上项链,拍照发给了南清源和黎安。
……
这边的黎安却是一到家,就踢掉了鞋子跑回房间,边跑边说:“阿升我要累死了,我先睡一会儿。”然后消息也没来得及看就直接进入了梦乡。
时升无奈地跟在后面收拾好她的鞋,把行李箱拖到墙边,进了自己房间。
整理衣物的时候,时升摸到裤子口袋里有一团东西,取出看,是一串号码和一个名字。
乔松?
时升的脑海里冒出了昨晚的场景:少年连连甩手,着急忙慌地解释着的模样。骨节分明的手配着白色的运动手表,翻出的绘画本上画着一把尤加利叶。
看样子应该不是坏人。
时升想着,把那张小纸片压在了桌上的笔记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