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克死了自己的妈妈。”
“呱呱落地的那晚,院子里蔓延的蔷薇花也全都枯死了。”
“算命的也说了,她命硬,她身边的人怕是会遭殃。”
微风瑟瑟,在夜晚有些凉意,昏黄的电灯泡在墙上照映出几个长短不一的黑色影子。
说话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话语缓慢阴沉,婆娑沙哑,苍老的她说话有点费劲,但言语却句句刺骨,她说的是一个8岁的小女孩,这个女孩叫倾蔷薇,她就坐在这个苍老的老婆婆斜对面,紧挨着自己的亲奶奶,倾老太太。
“老姐姐,这些我们都知道,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倾老太太是个直肠子,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老婆婆满脸皱褶,布满岁月的痕迹,看着倾老太太直接了当,她也就懒得再打前奏,微眯着眼,眼里满满都是老谋深算的意味。
“我这不成器的女儿怀了你倾家的种,我没有办法,只好让她嫁到你家了。”
老婆婆这话说得好像是倾老太太占了便宜似的,实际上她的女儿曹大琴,是个寡妇,长得一副好皮囊,性子却冲动愚蠢,和倾家是邻家,相处十几年,倾老太太偶尔也嘘寒问暖的关切几句,但那也不过是对曹大琴的怜悯,同情,与她当初同病相怜,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罢。
倾老太太看着一旁不成器的儿子倾强,是一肚子的火气,倾强虽然死过一个老婆,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但按照倾家富有的条件,加上倾强是个勤奋好进颇有经商头脑的人,要找一个温婉的贤内助完全不是问题,怎么偏偏看上这个晦气愚蠢的寡妇曹大琴呢?
一副做错事模样的倾强对上倾老太太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瞬间羞愧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不该不经过倾老太太的意见就和曹大琴私自来往,还闯下了滔天大祸,给了老太太一个大大的惊喜,送来一个曹大琴肚子里的孩子。
事已至此,倾老太太再大的火气也只得打碎了往肚子里吞,一大把年纪还得陪着老脸笑脸相迎道:“老姐姐,大琴和我们也是老熟人了,如今怀了孩子,嫁到我们家,我们必然好生伺候。”
“你们倾家的种,你们当然会好生伺候着。”老婆婆一声冷哼,盛气凌人,挑着眉对着倾蔷薇斜眼相看,眼里满满的不屑,就好像在看一只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冷嘲热讽道:“但是天灾人祸难挡呀。”
老婆婆的神色十分的明了,犀利的目光直射小蔷薇那单纯无畏的灵动小眸子。
倾老太太没有立即回话,假装没有听明白老婆婆的话中话,刺中刺,正想打个马虎眼忽悠过去,谁知她那不成器的儿子倾强这回竟然弱弱的接话了:“她只是一个小孩子,能怎么...”
倾老太太直直的翻了一个白眼,心中顿时暗骂,真是生了一个白痴一样没脑子的猪头儿子。
果然,老婆婆顺着问话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进入主题了,挑眉冷眼,一脸的嫌弃,指着小蔷薇说道:“她晦气,克死了自己的妈妈,怀孩子的人最忌讳这些不吉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