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辞差点没跳起来,“不可能,我明明刺中了她!那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女子呢?你们没看到她吗?”
“没有!”付云生肯定地摇摇头,“地上就只有昏死的马兰兰和那个男的邪修,没有看到那个拐走你的那个女人。”
“怎么会这样?”沈辞失神地喃喃自语。实则在心里焦急地询问小石头:“小石头,怎么回事?卢雨蝉没有死吗?”
“是啊!你被她扔的蛊虫迷惑了,我只刺伤了她,没有刺死她。”小石头无奈地回答道,“看你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我只好先顾着你,给你驱除蛊虫,让她给跑了!”
“我明明看到她已经死在剑下了。。。。。。”沈辞蛾眉紧锁,思索了片刻才说道,“难道是极乐蛊?”
“嗯?”付云生问道,“极乐蛊是什么蛊?”
沈辞沉重地说道:“一种中蛊之后能顺从中蛊之人的心意,让人看到心中那一刻最想看到的幻境!”
“极乐蛊?”关宁宁在这时走了进来,“这可是金蛊教中的高级蛊虫了!非常难培育!没想到那个妖女连极乐蛊也有!”
“我看到她死了的样子,原来不过是中蛊后的幻境。。。。。。”
沈辞苦笑着垂下了头,神色复杂,心里的思绪像无数团混乱的线纠缠在了一起。
她以为她已经终结了噩梦的根源,已经结果了这段理不清的孽障血仇。
原来,并不是。。。。。。
很久以后的沈辞回想时才发现。这一次的事件,不是终结,而是她和卢雨蝉之间这一世纠葛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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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在云苍国西部,燕子湖边的晚山别院。
地上的枫叶已经积了不少,犹如一层红色的地毯。叶澜壁走在上面的时候,听见树叶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枫林下的凉亭里,“卢雨蝉”已经在煮着茶等着了。
叶澜壁远远地看着凉亭中的那抹倩影,眸子里流露着几分迷惘。
这不是他和“卢雨蝉”的第二次见面。
自从见过一次,发现她长得和师姐一模一样后,叶澜壁就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约了她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和“卢雨蝉”见面,叶澜壁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受,或者说自欺欺人的感觉。
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把她当成沈辞。
好几次“师姐”两个字都要忍不住脱口而出。
等回过神来,叶澜壁又觉得愧疚,怎么能面对着未来的道侣,心里却想着别人!
可是,心的感觉,太真实。
他只和沈辞相处过短短的几次。
他约见了“卢雨蝉”很多次。
但,怦然心动的感觉,依然停留在和沈辞一起练剑的那个早晨。她眉眼弯弯喊了一声“子瑜”的时候。
明明沈辞利用了他,可是他还在一直地想着她!回忆和她相处时的日子。
叶澜壁继续迈步向前。今天,是时候,做出个决断了!
“你来啦。”凉亭里,“卢雨蝉”浅浅一笑。
叶澜壁坐在她的对面,说道:“卢姑娘,其实,我有一个表字,是师父取的,叫做‘子瑜’,你也可以叫我子瑜。”
“卢雨蝉”的眼神顿时亮了亮,粉面含羞,轻声唤了一句:“子瑜。”
“卢雨蝉”还尚沉浸在娇羞中,对面的叶澜壁却已经神色古怪地自言自语:“不对。完全不同。”
“卢雨蝉”奇怪地问道:“什么不对?”
“什么都不对!”叶澜壁说道,唇边绽开了一缕释然的笑意,让他温和俊秀的容颜看起来更增几分魅力。
“卢姑娘,我想我们不适合成为道侣。”叶澜壁微笑着说道。
“卢雨蝉”的表情顿时凝固:“子瑜,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呢?”
叶澜壁淡淡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你放心,我退婚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是我自己的缘故。对于你的名誉造成的损失,我会尽力弥补。”
“如果,你需要的话,尽可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也可以配合你们卢家的说法,对外公布退婚的事情。”
“卢雨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还让我叫你表字,现在就要退婚?!我是做错了什么?
你说得倒是轻巧!
可,“卢雨蝉”深知自己的身份!
她原来是卢家的旁支庶女,本名叫卢晴儿,可算是卢雨蝉的远房堂姐妹。
只因为身形相貌最接近卢雨蝉,用脱胎蛊能达到最好的易容效果,她才会成为现在的“卢雨蝉”,成为一个代嫁的替身!
这门亲事砸在我手里的话,卢家绝对会要我的命!
“我能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吗?”卢晴儿不肯答应,犹在努力地扮演,流露出哀伤可怜的神情。
这个表情,她对着镜子练习过很多遍,能将这副容貌里蕴含的弱质纤纤尽数转化成楚楚可怜。
叶澜壁匍一看到的时候也有一刻失神。他又想到了沈辞。
清河剑派的议事堂中,他传音给沈辞说:“如你所愿。”的时候,沈辞的表情,看起来就是这般。。。。。。
“为什么?”卢晴儿又问了一遍。
叶澜壁的回忆被她的问题越拉越远,没办法,面对这样一张脸,他就是会不停地想起沈辞。
“因为,之前,有个姑娘叫我‘子瑜’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很厉害,很奇怪。那个时候,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虽然,可能有些晚了,但是,既然已经发现了,就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卢晴儿放在膝盖上的手使劲地扭扯着手中的丝帕,她一想到这次回到卢家的结果,就怕得不停,眼眶微红,一眨便立刻落下泪来:“你。。。。。。你这样做,让我,要怎么办?”
。。。。。。
叶澜壁垂下眼睑,良久,才说道:“对不起。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提。”
卢晴儿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可是,我也喜欢你啊!我才是你的道侣!”
卢晴儿不甘心地使劲浑身解数,眼泪也快流干,叶澜壁虽然神色愧疚,却依然不为所动。